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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排除毒素的宋嘉譽,這會兒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刻,甚至沒有辦法反抗慕西的胡作非為。
慕西也覺得自己是在胡作非為,但看到他無能為力又隱忍的表情,莫名的就覺得有意思。
她的雙手滑動在他胸前,遊走在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最後騎在他身上,咬著他耳朵低低的笑:“宋嘉譽,之前喝酒了才有這事,多沒意思,還是清醒的體驗比較好。”
清醒的體驗……
……
宋嘉譽看著水晶棺裡的人,他現在也在清醒的體驗著另一種絕望,比那一刻更加絕望。
了空走出石屋, 右手微微抬起, 幾根手指微微曲起, 指尖彷彿有著盈盈紅光, 發出桃花花色的盈亮。
隨後他放下手, 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這世界的情愛, 果真讓人不可瞭解。
周佩璇身上的枷鎖是什麼?是她作為周宰相的女兒,那高高在上的姿態,是她獲得“盛京第一美人”後無數讚譽將她推到高處,她站在那個位置,無法低聲下氣,只能夠高高在上, 成為才女美女,受他人追捧和敬仰,讓她沒有辦法容忍自己身上有任何瑕疵。於是她和宋嘉譽的聯姻失敗,就是她這一生最大的瑕疵, 哪怕對方是公主亦如此,她的驕傲讓她無法低頭,更不允許自己低嫁,更不允許留在盛京委曲求全,於是選擇了主動和親。
周佩璇的執念呢?她真正的執念, 不是對宋嘉譽求而不得, 而是一意孤行, 以為愛名, 發動了那次戰役,血流成河,無數無辜的孟國人被誅,屍骨成山,留下一座死城。
這是周佩璇的枷鎖與執念。因愛而擁有的執念,然而這執念的重量早就超越了所謂的愛,人們常將愛情視為最不可神聖的感情之一,落到實處,才會發現,有時候它也不過如此,很多東西都遠遠在它之上。
安和公主深深的枷鎖呢?她的身份,就是她的枷鎖,她擁有這個身份,於是就會做好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然後在這身份之內,力所能及的讓自己活得痛快。這個身份禁錮了她,同時她也利用了這個身份來達到某些目的,形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但是,在這平衡之內,她的內心仍舊有所向往的一切,疼愛她的父母,關心她的哥哥姐姐,甚至是和她相濡以沫的丈夫,以及可愛的子女。
安和公主的遺憾呢?她的遺憾,莫過於對長子硬性要求,這個孩子不像孩子,而是一顆棋子,必須擺在某個位置上的棋子。她恨自己,不能像一個真正的母親那般對待他。
……
了空想到這裡,嘴唇勾了勾,聰明人做事,永遠讓你抓不到把柄,永遠考慮周到又謹慎。
安和公主慕西的遺憾,莫過於慕灝。
宋嘉譽自己的遺憾,也是生為人父,只能如一個臣子對孩子交流,在他的成長歲月裡,沒有扮演任何父親的角色,沒有擔當起自己的責任。
彌補今世遺憾,彷彿只是簡單的一句訴求,但當安和公主慕西和宋嘉譽自己的遺憾都相同呢?兩人的遺憾都是孩子,都是慕灝,既然要對這個孩子彌補今生遺憾,這勢必代表著得讓這個孩子出生,也就意味著他們必然得再次牽扯在一起。
宋嘉譽永遠都不會承認他對安和公主有別樣的感情,否則周佩璇的所作所為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原本對於感情問心無愧的他也會無法容忍自己的背叛,更何況那個人與他立場永遠勢不兩立,這一生,她活著,他們無法成為恩愛夫妻,她死了,他能守著的也只是她的屍體,以及他們曾用心守護的權利平衡,還有這天下太平。
更何況他姓宋,這個姓氏,讓他永遠也沒有辦法純粹的做自己。
就像安和公主沈慕西一樣,她也永遠都無法真正的純粹愛著他。
……
了空嘆了一口氣,在見過了人世間的各種愛恨情仇後,仍舊不懂人類這複雜的情感。
宋嘉譽最愛的是他的女兒,然後最遺憾的卻是那個他並不曾太過用心關愛的兒子,當可能擁有下一世時,他想彌補的是那個似乎並不被他放在眼中的兒子,而不是被他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
對待女兒,這一生他沒有半點愧疚與不甘,所以哪怕下一世,他們不再成為父女,他也能如常對待,對待兒子,卻又是另一種態度了。
了空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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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和孟古昇見面,照舊時間地點都由慕西自己決定,並讓兩位保鏢站立在不遠處,甚至為了以防萬一,她和孟古昇坐的位置,中間還有些阻擋,換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