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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從他的呼吸中,覺得自己聽明白了他的話,也感受到了那沉重背後的隱藏著的一切。
“你是誰?”她聽到自己這樣問他。
“蘇嘉譽。”他如此回答,“只能是蘇嘉譽。”
慕西在他鎖骨的位置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了血,還在加深那個傷口,這樣才能夠發洩出她的不滿。
他只能是蘇嘉譽。
所以他真的懂她在逼他承認什麼,但他仍舊拒絕回答,這個該死的男人。
他的呼吸, 就縈繞在她的臉上,像是故意一般,在她臉上籠罩著他的痕跡,於是可以向人展示,這個女人就屬於他, 只屬於他。他微微低頭,再一次將唇貼在她的唇上, 不是唇, 是他的舌尖,在一點一點舔掉她唇瓣上染上的血, 輕微的血腥味,在他們口中交纏縈繞。
慕西就這樣看著他, 這個距離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睫毛。睫毛又長又翹, 仔細看, 根根分明,每一根都茁壯有力的覆蓋在眼睛之上,然後是那雙帶著輕微疲倦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
周佩璇死訊傳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面對他的滔天怒火, 連一個人死前的意願她都冷心冷肺的不肯成全,還是要插手, 要故意讓他為難,是選擇心心念唸的心上人,還是對他如同慈父一般的長威大將軍, 他最終選擇了長威大將軍。當他回到盛京後,便每日陪伴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長威大將軍,那時候他就該明白,長威大將軍身體狀況的確差,但絕對沒有差到需要他丟下一切立即趕回來,他哪怕和周佩璇見面後歸來,也可以回來當孝子。
但那時候他是怎麼表現的?
他只是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她,沒有表達出不滿,也沒有預言上的指責,不知道是因為早已經瞭解,她就是這樣的人,還是知曉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別的話可說。
可在這一刻,慕西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是不是他也如此想的?他並不想去見那時的周佩璇,或許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分隔多年,不願意再以現在的面貌面對彼此。
可這一切全都是慕西自己猜測的。
終於她唇瓣上的“胭脂”盡褪時,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慕西討厭這種感覺,什麼都只能憑著她自己猜測,因為他不願意說,為了他該死的執念和某種責任。
但憑什麼,她就得如此配合他?
慕西看向他鎖骨的位置,唾液和血液交織,齒印深陷,青紅交織,竟然很像一副詭異的畫,以身體為布,骨肉添色,牙齒為筆,血和唾液為墨。
“蘇嘉譽,我們各退一步,只能各退一步。”這是她的底線。
她可以不去逼問他,為何明明恢復了記憶,卻不是去找葉佩璇,反而來同她糾纏不休,將她的人生再一次禁錮。她有所猜測,但那只是猜測,只要他不承認,就永遠是無解,而這沒有答案的人生,對她來說就屬於不清不楚。
他臉上閃過猶豫,終究點了點頭。
他以宋嘉譽的人生為天盤的籌碼,而她用的是自己這一世被牽制的一生為籌碼,讓那詭異的天平兩端略平穩。
“你說你是蘇嘉譽,我信了。”
蘇嘉譽身體微微一僵,神經也一同緊繃起來,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的話的內容了。
慕西盯著他的眼睛,繼續道:“你應該做過一個夢吧,關於宋嘉譽的夢,既然你是蘇嘉譽,做了一個關於別人的夢,不至於連夢中所發生的事都難以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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