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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這對話讓慕西總覺得熟悉：“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很抱歉，打擾你了。”

……

在葉佩旋是真的要離開，而不是做樣子時，慕西喊住了她。

……

病房內，葉佩旋和蘇嘉譽面對著面。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葉佩旋有些無奈。

“你是你，他是他，不需要向我道歉。”

葉佩旋扯扯嘴角，怎麼可能分的開，若不是因為她，孟古昇不會如此做。

原本葉佩旋只是突然明白了，如此偏執下去，只是讓對方煩，讓自己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人，她想及時收手，也不想繼續耽擱孟古昇，卻沒有料到，孟古昇會做出如此瘋狂之事。

但孟古昇會如此，葉佩旋認為自己並不無辜，她似乎在這一刻，才真正的明白了宋嘉譽的心情。

誰願意承擔如此深沉的人生呢？

“來之前，我覺得我有好多話想說，真看到你，突然發現沒什麼好說的了。”

都過去了，往事如風，連對錯都難以計較。

蘇嘉譽笑了笑，這是他希望看到的畫面，她終究回到了最初他們認識的樣子。

葉佩旋閉了閉眼睛：“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實話，上輩子時，你其實就愛上了安和公主？”

那是她不願意相信的事實，然而認真去思索，又是理所當然。他們是夫妻啊，不僅生兒育女，還互相陪伴了彼此幾十年，而她自己，僅僅屬於幾十年前的一個回憶，或許音容相貌都模糊了，為什麼那時候不懂那個道理呢！

蘇嘉譽身體微微頓住，沒有回答，反而反問她：“那你後悔遇到宋嘉譽這個人嗎？”

葉佩旋心口窒息了一下，突然笑了：“我明白了。”

她不願意承認的事，也就是內心深處的後悔，後悔遇見了那麼一個男人，導致她一生的悲劇，尤其是那麼多人無辜的死亡，這些罪孽，如何不悔？可是如果承認自己的後悔，那她的一生算什麼？可笑可憐可悲。

宋嘉譽也是如此。

如果他承認他愛上安和公主，他同安和公主的劍拔弩張互相警惕，一生相敬如冰又算什麼？

有些東西固執的守護，或許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一生不至於那麼悲涼。

……

葉佩旋笑了笑，起身，轉身離開。

此情此景應常在，明年明月共此生。

葉佩旋在病房門口，與慕西擦肩而過，突然善意的笑笑。

有些期望，對於某些人是悲劇，對於某些人，卻是美好的祝福。

慕西看了眼自己記下的時間，竟然只待了九分鐘，看來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慕西走進病房內：“看什麼看，你前女友脫胎換骨，突然美得不可方物，想多看兩眼？”

“那你剛才又在看什麼？”

慕西壞笑：“我覺得她好看啊！”

那意思很簡單，你有本事也這麼說啊！

蘇嘉譽揉揉自己額頭，他沒本事：“我在看你在看什麼。”

蘇嘉譽住在醫院, 就如同把辦公地點搬到了醫院來了一般，每天他的助理都會抱了一堆檔案給他簽字，與其說在醫院修養不如說換個地方工作，這讓慕西深深的對他表示了同情。

至於慕西……

此刻她站在蘇嘉譽的病床前，表情哀傷, 但如果瞧，會發現她眼底有些許的幸災樂禍：“都說夫妻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是打算和你有難同當, 陪你一起在這枯燥的醫院，但爸爸媽媽說了, 我一個孕婦就不要跑來跑去了，對身體不好。雖然我也很想陪你, 但不管是作為女兒還是兒媳，我都應該聽長輩們的話, 否則就是不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