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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琳伸手在門上敲了敲:“小西,小西?”
沈慕琳試著按在門的把手上,驚奇的是門突然開啟了,然後她就看到爬到窗上的沈慕西一副要跳下去的樣子,她嚇得不知所措,立即大叫:“媽,小西要跳樓,小西要自殺……”
沈慕琳跑過去,急急的把沈慕西抱住,生怕自己一鬆手,沈慕西就掉了下去。
在沈慕琳這一聲吼叫當中,沈家的平靜被打破,一場地震來臨。
沈慕西躺在床上,周圍鬧哄哄的,她的腦子裡也鬧哄哄的,兩種記憶在她腦海裡糾纏交織,她選擇將那陌生的記憶壓迫到一個角落裡,只想知道現在這一切都是怎麼了。
她是大盛的安和公主,出事的時候,她正和駙馬坐於望月亭中飲酒。這日正是他們的兒子慕灝大婚的好日子,作為盛明帝的父母,他們算是大盛王朝最為尊貴的存在,尤其是安和公主慕西,只要她願意,她完全可以廢棄她那身體羸弱的弟弟自立為王,或者說在慕炎病故時稱王,然而她卻放棄了這個絕佳的好機會,選擇讓自己兒子成為下一代君王。
就算如此,安和公主仍舊是大盛王朝的傳奇,憑著一樁婚姻,阻止了丞相與宰相的聯姻,打破兩家共同把持朝政的格局,再一步步收回皇室的權利,逐步肅清臣子們的政權,可以說她是憑著一己之力,改變了慕家的未來,也改變了整個國家的發展。
灝兒已滿二十,並已娶得皇后,慕西早已經將權利都放還給慕灝,她自己親手教養出來的孩子,她很放心。
“駙馬,今日是灝兒大婚的好日子,你怎麼看上去不開心?”她坐於亭中,華服美飾都被她除去,只穿了一件簡單的衣服,手拿精美酒杯,目光瀲灩,就那麼斜斜的看著他。
她喜歡喊他駙馬,這是她的惡趣味,早年的時候,他冷清至極的面容只有聽到這個稱呼時,才會露出別樣情緒。
堂堂丞相之子,長威大將軍的徒弟,至小就才名遠播,年少時就跟隨長威將軍邊疆作戰並一戰成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是盛京閨房女子最渴求的夫婿人選,不知道偷了多少少女的心,然而就是如此前途無量有著遠大抱負的宋嘉譽卻不得不尚公主,從此與仕途無緣。
聽聞在皇家聖旨到達丞相府中那天,宋嘉譽的祖父氣吐了血,尚公主,對宋家來說絕對不是黃皇恩浩蕩,而是屈辱,尤其是尚公主的還是宋家年輕有為能將宋家帶到另一個高度的宋嘉譽。
早前就有神運算元曾對宋家預言,有其子,宋家可保百年榮華富貴,這人自然指的就是宋嘉譽了。
然而大盛早有規定,駙馬不得入仕,一旦成為駙馬,就徹底遠離了官場,成為一介閒人,宋嘉譽成為駙馬,前途竟盡毀。
然而宋嘉譽被她這麼稱呼了二十年,早就波瀾不驚:“我並沒有不開心,倒是你,今天喝得有點多了。”
慕西笑了笑:“駙馬還是一貫的虛偽。”
宋嘉譽淡淡的看她一眼,沉默不語。
慕西歪坐在石凳之上,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裡面的液體如同瓊漿玉露一般,哪怕看她的人,也想品嚐一二:“駙馬日日都盼望著我死吧,真是難為你了。”
“不敢。”
“虛偽。”慕西眯著眼睛看他,“來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這裡就我們二人,你如果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絕對是最好的機會。至於灝兒,你是他的父親,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對你做什麼。”
“你為什麼如此篤定我會想你出事?”
慕西勾著唇:“你猜呢?”
宋嘉譽的手指撫摸著酒杯,上面的紋路圓滑不膈手,手感異常舒爽,在燈籠的淺光之下也不顯粗劣,他眯了眯眼睛:“當年不是盛和帝算計我,而是出自於你的手筆。”
“聰明!”
慕西讚歎了一句,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涼亭的邊緣,下面就是高山峭壁,遠方就是整個盛京,此刻整個盛京火燭通明,只因今日是他們的國君大婚的日子:“如果我跳下去,你會不會想拉住我?”
“你不會。”宋嘉譽的聲音如此篤定。
慕西笑了,是啊,她是誰,她是改變了國運的安和公主,怎麼可能因為不甘心做出這樣的傻事。
她喝著酒杯裡的酒,一陣風吹來,她的裙襬飛揚,但她頑固的喝杯中的酒,身體一個搖晃,大半身體竟然出了涼亭外,身體瞬間失重,她腦海裡竟然只有一個可笑的念頭——現在可以知道他會不會拉住自己了。
她在此刻也不清楚宋嘉譽會不會拉住自己,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