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詩炫耀的五郎(第1/2 頁)
轉過天,許氏照例在教授錢弘佐認字,忽有下人稟報有掖庭局的太監求見。
“奴家章德安拜見夫人、六郎”。
來人是內侍監掖庭局丞章德安。掖庭局是內侍監的下屬機構,掌管宮人名籍、管理王室各產業的生產以及負責教授宮人知識與技能,權力不小。
“原來是章公公,久聞公公大才,快快請起”。
章德安謝恩,許氏命人給他看座上茶,雖然猜到了來意,但還是得一板一眼地對話。
許氏:“不知公公為何事前來?”
“奴家奉大王令,為六郎開蒙講學事而來”。
於是兩人將開蒙的事情商量妥當,每月除朔望外,每隔兩日授課一次,上午講課,下午練字。
到了正式上課時,許氏讓章德安升座,受錢弘佐拜師禮,並授給章德安戒尺,說道:““以往來的開蒙先生,未全師生之禮,加上六郎頑劣,是以亂了綱常。今日得蒙先生到來,行師生之禮,則可定名分、正德儀,他日若是有違逆之事,則先生可以教之。”
就相當於授予了章德安責打錢弘佐的尚方寶劍,但有不用功的時候,就要挨戒尺打手心。
果然,錢弘佐讀書努力了許多。
轉眼冬去春來,一日放課後,宮人稟報錢弘佐,說是五郎錢弘僔在堂上等了有半個時辰了,錢弘佐一聽也不好怠慢,忙去見他。錢弘僔見了錢弘佐,強笑道:“聽聞六哥讀書用功,我特意挑了幾件文房四寶贈與六哥。”
幾件禮物中,最為珍貴的是那方硯臺,乃是歙州硯,名為龍鱗月硯,光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凡品了,說不準還是錢元瓘賜給他的。
錢弘佐只好笑納。
寒暄過後,錢弘僔又道:“四日後,外朝休沐,父親邀請了諸相公們同遊錢塘湖(即現今杭州西湖)”,見錢弘佐一臉疑惑的樣子,又接著說到:“諸公子中,阿爸本來只邀請了我一人,不過還是我想著六哥,便向阿爸舉薦你一同前去。”
錢弘佐急道:“我能不去嗎?我社恐。”
“何為社恐?”錢弘僔偷偷命人代作了詩,正要在錢元瓘面前獻寶,如果錢弘佐不去,豈不是大大的無趣。又勸道:“阿爸與相公們外出同遊,那肯定是要吟詩作對、即興而歌的,我想到六哥的那個,那個詩是不錯的,便想著帶上你。”
錢弘佐:“我謝謝你哦!”錢弘佐望著錢弘僔,有的人面相就是怪,明明臉上表情如常,可就是看著總有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四日後的巳時,我在西華門等你,相公們都在”。說罷,錢弘僔便微微拱手離去了,甚至不容拒絕。腰與跨出疊瓊院的剎那,錢弘僔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不把你比下去,我怎麼做世子!錢弘僔心說。
日轉眼便到,錢弘佐早早的趕到了西華門外,便見幾頂綴著紫色的轎子停在那裡,這時的早晨還頗有些寒,大人物們都坐在轎子裡品著香茗,隨從們見是錢弘佐來了,躬身在轎簾前說了什麼,於是轎子裡的大人們這才一個個出來,向錢弘佐作揖行禮。
錢弘佐也向他們一一還禮,不多時,便見錢弘僔伴著錢元瓘的儀仗出了西華門來。
相公們不知何時已站到西華門口,見錢元瓘的儀仗出來,紛紛行禮。
錢元瓘忙出手制止,“今日不為公事,不論君臣,諸卿不必多禮”,又向錢弘僔、錢弘佐兩兄弟說到:“今日場中無君臣,純以私交,你二人以子侄之禮拜見諸位長輩“。
“小侄拜見諸位叔伯”,兄弟二人作了個羅圈揖,又單獨拜見曹仲達,因曹仲達娶了錢鏐的二姐,因此稱呼他為姑祖父。
一行人數頂轎子,迤邐前行,及至錢塘湖邊,就紛紛棄轎步行,七拐八拐,繞著錢塘湖一路遊山玩水。
臨近晌午,一行人走到了孤山腳下一臨湖水榭邊,水榭早早便有內牙兵佈置在這裡,明裡暗裡都安排了不少人進行保護。
丞相曹仲達提議進水榭休息一下,錢元瓘也覺得走得有些累了,欣然同意,一行人便魚貫而入,尋了一臨湖的雅座按尊卑依次落座。錢元瓘坐在主位,丞相曹仲達、皮光業、吏部尚書王範、禮部尚書葉紹英、工部尚書劉景道依次落座,錢弘佐兩兄弟敬陪末座。
立時有僕人奉上香茗與各式小點心,錢元瓘一揮手,灑脫道:“走了一路,都未曾飲酒,浪費了這極好的景緻,好不容易坐下了,就不吃茶了,上酒來!”
話音未落,立時便有人應聲,緊接著便是魚貫而入捧著各式菜品與美酒的奴婢,流水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