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略施懲戒(第2/3 頁)
上自己偷偷攢的私房錢,一共大約值三千多錢,便直接往內雜院而去。他要找掖庭局重做把戒尺賠給老先生,掖庭局也沒熟識的人,不如直接去找章德安,他在掖庭局待了多年,應該還能說得上話,讓他找工匠給自己做把尺,應該還是可以的。
到了章德安的住處,卻是撲了個空。尋人問了下,今天章德安在內侍監當值。眼看天快黑了,錯過了今天,左手又要多打人一天,錢弘佐只好自己去掖庭局尋人做戒尺。
反正都沒有交情,錢弘佐索性便找官位最高的,便找了當值的掖庭令。掖庭令陳雲福態度倒是很恭敬,一說要做東西,便立馬把錢弘佐請進了簽押房。
“六郎想要做什麼?”
“我就想做一把戒尺就行,要快”。
陳雲福笑容可掬地答道:“唯,奴家這就去安排”。
不多時,陳雲福便回來了,說要請料、排工,少說也要三四天時間。
錢弘佐聽了一個頭兩個大,這是沾染了官場的腐朽作風啊!
“怎麼做個戒尺要這麼久?你們這是怠工!”錢弘佐有些生氣。
陳雲福有些委屈道:“六郎,真不是怠工,這會兒剛巧沒有合適的木料了,請料得明天一早去內藏庫。”
“那也才半天啊,還有兩天半呢?”
“這木工活就不說了,要不了多久,剩餘的則是要雕工、金工”。
錢弘佐瞪大了眼:“我只要把戒尺而已,要雕龍畫鳳、鑲金嵌玉幹嘛?”
陳雲福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貴人的物件,怎麼可以就一塊白板呢?”
錢弘佐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一把戒尺要做三天,做完了基礎的木工,還要雕刻,還要鑲嵌金玉,那這時間就海了去了。
錢弘佐掏出準備好的錢,扔在桌上,有當十、當一兩種面值,還有一些銀葉子什麼的,扔在桌子上也是好大一坨。
“這是你們今晚加班的賞錢”。
“加班?啥是加班”,但陳雲福很快似乎明白了什麼,忙又道:“奴家懂了,懂了。“
錢弘佐站起身,踢了踢剛坐的胡凳,“如果沒有木料了,把這凳面拆了”。
三千錢,在杭州城裡的小飯館,也足夠擺幾桌像樣的席面了。
陳雲福掂了掂,有點捨不得,但又錢推了回來:“奴家怎麼好拿主子的賞錢”。
“拿著吧”。
果然第二天天未亮,陳雲福便親自送來了戒尺。戒尺普普通通,除了用的是上好的黃梨木以外,只是打磨得光滑如玉,未做任何雕琢,老先生很滿意,於是“戒尺事件”徹底平息。
書堂到了下午,課間一般有一刻的休息,錢弘佐喜歡帶著錢弘俶亂轉,原來在書堂的北面,有一片耤田。所謂耤田,是天子躬耕的田地。錢鏐建國後,也仿效天子躬耕的禮儀,在內宮的南面,也就是內大街以南,崇文館以北的區域內,用圍牆圍了,作為耤田。每到仲春,錢鏐便來這裡象徵性的耕田,以示鼓勵農耕。
到了錢元瓘即位後,恢復了藩鎮禮儀,因此躬耕的禮儀就降格了許多。水丘昭券見狀,竟然在其間開闢了幾小塊地,用來種菜,負責管理的禮部官員竟然不敢攔阻。
錢弘佐兩兄弟便喜歡偷偷溜到這裡遊玩,這裡是內城唯一具有田園氣息的地方,對於兩兄弟來說,很是新鮮。
錢弘佐這才發現,水丘昭券除了強悍之外,竟然還自己在內城種菜,然後帶回家。豈止是強悍,簡直是極其強悍。
更難得的是,水丘昭券事事親為,不僅自己挑水,還挑糞。錢弘佐兩兄弟一見他挑糞,只能捂著鼻子躲得遠遠的。
一日,錢弘佐問水丘昭券:“夫子,為何要親自種地,難道不覺得有辱斯文嗎?”
“‘子曰,吾不如老農。’何解?”水丘昭券問道。
錢弘佐心說,這題我會,連忙搶答:“樊遲請學稼,聖人自認稼不如老農,故而明言。是故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孔聖人者,亦有不如他人之處”。
水丘昭券點點頭,又看向錢弘俶。
錢弘俶拱手道:“學生淺見,夫子是尊先賢之言,事農稼而為師表”。
水丘昭券哈哈哈大笑道:“非也非也,杭州菜貴,老夫種菜而食,節省家用而已。”
錢弘佐、錢弘俶默然無語。敢在王府的耤田裡種菜,倒也是頭一人了。
水丘昭券在田間忙碌著,他花甲之年,還能擔著兩桶滿滿的水到田間。他用瓢一瓢瓢的給菜地澆水,錢弘佐兩兄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