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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不明白,此事絆我多年,對我何等重要,我何等重視,然而到頭來卻是被你當做嬉戲?你將我矇在鼓裡的時候,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同寶包相處,看著我不敢與你們同榻,更期待著所謂驚喜之時看我的驚惶錯愕,你覺得很有意思是嗎?”
“大幽……”顧重明一臉急切,司幽曲解他的意思,他心中不平,就苦著臉皺著眉。
在司幽看來,那模樣是明顯的責怪自己,他更生氣了,按著寶包的小肩膀,低頭緩聲道:“寶包,你同爹爹回去吧。”抬頭冷眼看向顧重明,聲音也冷漠了,“申神醫治你費了不少力氣,若你不想讓他老人家的努力白費,不想讓方才的謊言成真,就趕緊回去,莫要剛有些好就囂張放浪起來。”
司幽輕輕推了推寶包,寶包向顧重明跑去,顧重明牽起寶包的小手,兩腮氣鼓鼓的。
他真的是好心,司幽竟然當做驢肝肺!
司幽轉身行出兩步,突然又轉過身來,“當爹就該有當爹的樣子,怎能教孩子說謊?你還不止一次,好好反省一下吧。”
顧重明原本就在生氣,這會兒更氣了,眼見司幽瀟灑地走了,更是暴躁,領著寶包往回走時步速都快了許多。
寶包好奇地抬頭仰望,“爹爹,你和大將軍爹爹究竟誰錯了?”
“這種事哪有誰的錯!”
顧重明先是很氣,但見寶包頂著一張懵懂小臉,用清澈的眼望著他,他突然就有些平靜了,然後慢慢將事情捋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唔,真要說的話,應該是爹爹……錯在先。”
“我也覺得是爹爹的錯。”寶寶認真地說。
顧重明驚訝地看著他。
“不能說謊騙人,大將軍爹爹說得對。”
顧重明吃癟了。
寶包又道:“爹爹要道歉。”
顧重明茫然。
寶包繼續道:“誰做錯了誰就先道歉,那樣大將軍爹爹就不好意思不理爹爹了。”
顧重明一愣,竟有些醍醐灌頂的意思,如此簡單的道理,他難道還不如孩子?
其實司幽不理他,他也沒有真生氣,他怎麼會同他的大幽生氣呢。只是今日連連受挫,大幽說話又總戳他的心,他才有點昏頭,有點急躁。
大幽說話戳他的心,那他想辦法堵住他的嘴,不就行了嗎?
顧重明繞過這個彎,樂呵得不能自已。
夜裡,司幽躺在榻上,望著孤燈冷被,心中蕭索:寶包跟慣了顧重明,驟然換人怕他不依,顧重明病初愈,也需要人陪著,所以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但他堅信,顧重明這傢伙過不了多久就會準備一大堆花言巧語過來衝他搖頭擺尾求和好,到時自己就稍微推拒一二,然後就……
原諒他。
司幽將這段小插曲謀劃得很好,可顧重明永遠出乎意料。
幾日後,司幽正在閒坐,突聽外間一聲號角,卻並非軍中集結報信的長短音高,而是毫無章法卻用盡全力的一吹。
他快步出門欲看究竟,結果一出去就後悔了。
空地上圍了一群士兵,個個抬著頭,喜悅地望著對面的屋頂,屋頂上便是罪魁——
顧重明穿著一身騷紅,一手抓著號角,腳邊躺著一頭帶血的巨大獵物,似是山豬。
一見司幽出來了,他立刻將號角放在嘴邊,對著氣口喊話。
“司大幽——!我來娶你了——!你嫁給我吧——!”
顧重明的聲音經過號角,雄渾厚重回聲陣陣,傳得極遠。
他不遺餘力反覆喊,士兵們紛紛起鬨,司幽站在那裡,看著房頂上傻到極點的人,只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不遠處營房內,周文章虛弱地躺在床上,在吵嚷聲中皺起眉。
竇將軍推窗靜聽,辨認了一陣,回頭道:“是顧重明在向阿幽求親,難怪如此熱鬧。”
周文章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譏諷道:“孩子都那麼大了,還求親?矯情。”
竇將軍低頭笑了一下,道:“心上人的告白誰不喜歡?我倒覺得這樣很好。”
重重驚喜砸大幽
司幽一看這個架勢, 立刻就想掉頭走,但手下將士都在,臨陣逃脫顯得沒勇氣,又確實想看看顧重明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便舔著熱烘烘的臉,硬是沒動。
他抬頭看著房頂上那一身紅的傻書生,恨鐵不成鋼道:“你要做什麼?!”
顧重明興奮地晃晃腦袋, 一踢腳邊山豬,對著號角說:“大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