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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在岸邊的小虎一頭撞到顧重明胳膊底下,抬頭舔他手心的水珠,極盡討好。
顧重明開心地抱起它摸腦頂,“司將軍,你的同袍叛變了,是因為我給他取了個威風的名字麼?就是說嘛,誰不喜歡自己的名字響亮亮的,小虎,跟沒見過世面的三歲小童似的……”
“你不是沒勁兒了嗎?快閉嘴吧。”司幽正在對竇將軍拍臉按胸口,一頓折騰後,竇將軍難過地咳出水,緩緩甦醒。
“阿幽?”看到還有溼淋淋的顧重明和小虎,竇將軍一陣恍惚,“你、你們……”
“為何要做傻事?”司幽嚴肅地問。
“我……”
竇將軍一臉絕望,是啊,自己連死都不怕了,面子算個什麼。想通了這個,他不顧顧重明在場便直言道:“阿幽,我喜歡你,甚至肖想過同你成親生子,可我、我現在卻有了旁人的孩子……我昨日還同你說那樣的話,真是恬不知恥……”
司幽與顧重明大驚。
“阿幽,我爹與你爹一生戎馬,自是希望子孫後代光宗耀祖,我的名字就是這樣定下來的。可我從小就蠢,武藝學不會、兵法看不懂、寫詩作文更是扒了我的皮。可你不同,你樣樣出眾,年紀輕輕就立下無數戰功,我與你……差太遠了,你拒絕我也是情理之中。”竇將軍在司幽懷裡苦笑,“原本想著既已這般沒用,就唯有盡己所能兢兢業業,萬不可行差踏錯,卻不想我朝百年太常寺,竟要毀於我手。”
“將軍……”
竇將軍扯住司幽衣袖,“我知道,你要勸我說此乃聖上旨意,與我無關,可我身為太常寺卿毫無所為,不是無能又是什麼……”
竇將軍紅了眼眶,顧重明聽得心中難受,小虎在他手中悲慼地嗷嗚。
“我不明白,為何我已如此循規蹈矩,卻仍是做什麼錯什麼。是否我也應該放縱些、瀟灑些?阿幽,我那時心中真的難受,整個人顛三倒四……”
內心壓抑而脆弱,怎麼都想不開,竇將軍便偷偷酗酒。碰巧結識了一人,便約在一起共飲,飲著飲著便飲到了床上。
一夜放縱逍遙,從來只吃苦藥的人一朝嚐了糖果,便瘋狂地愛上了那個味道。
他飲鴆止渴般地明裡規矩暗裡瘋癲,直到承宣帝詔司幽回京,才惶然反應過來。
不恥自己的行徑,與那人一刀兩斷,他想再拼最後一次,所以再向司幽告白。
然而事與願違,回府的路上他突然不適,被好心的路人扶去醫館一看,竟是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
“我還有什麼臉活著……阿幽,你不該救我,不該……”
竇將軍搖搖晃晃地起身,一副又要往江裡衝的架勢,顧重明趕緊攔住他,司幽沉聲道:“將軍,下月初六的夏祭若做得好,聖上會考慮留下太常寺。”
竇將軍恍惚,“真、真的?”
司幽點頭,“是蕭使君同我說的,此等機密,我本不該告訴你。”
絕望的竇將軍終於聚起了一絲精神,不敢置信地確認:“當真?”
顧重明蹙眉望著司幽,司幽十分篤定,“聖上登基後首次夏祭,太常寺主禮樂郊廟祭祀,你身為太常卿,責任重大。”
“那……”
“竇大人!”顧重明道,“司將軍頂著平南侯的壓力來救你,若搭救不力,平南侯是什麼脾氣,你最清楚。況且你的性命也有我一份,我與司將軍沒點頭,你不能輕言生死。”
竇將軍這才發現司幽渾身是水,連頭髮都溼了。他知道司幽不會水,心中立刻愧疚了,連忙道:“你說的對。我們……應該找個地方沐浴更衣。”
“不如就去寒舍,偏遠小宅不易察覺,有什麼事皆可再議。”顧重明笑道。
“也、也好……”
說完,竇將軍聲音低下去,雙眼眼皮重重地扇了幾下,頭一歪,徹底暈了。
司幽一探氣息,道:“憂思力竭。”
“他有身孕,稍微到我家,請個大夫來看看。”
司幽點點頭,“你方才倒機靈。”
顧重明開心地道:“之前在你院裡,你不讓我在張莊面前露面,不就是為了讓他們以為我已經走了與此事無關,好安排竇大人的去處麼。”
他能懂他,司幽很開心,想逗逗他,便故意將竇將軍推給他,“你來扛?”
顧重明理所當然地搖頭,抱著小虎跑掉,“我手無縛雞之力,是個傻書生,就不添亂了!”
司幽將竇將軍扛上肩,“那日後你成親,連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