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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覺到其中一股力量正是來自城中種植的半魂蓮,恍惚間他悽然大笑,後悔自責漫遍全身。“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拼一把試著破開,或許還有轉圜之機,既然那些力量十分穩定,那他就破壞其中一股力量,形成不了平衡後,通道自然就破開了。城門口司危邊哭著邊揮著武器廝殺著,血與淚混合著流淌到土地之中,激戰之中平整的磚石變成了殘磚碎瓦,草木碎屑飛揚。懷曦時不時要看護著身邊的人,尤其是嫘祖和司危。城中的人經過比他們更長時間的戰鬥,早早透支了渾身的力量,動作也變得遲緩。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熟悉的面孔成了灰敗之色。“不要、不要!啊!”悲憤、痛楚化作更強的力量,司危他們更是不要命的去拼殺。“嫘祖!小心!”血色的眼眸前迷迷糊糊看見了嫘祖身後有一怪物偷襲,司危瘋了似的奔了過去揮動武器幫嫘祖擋下,她靈力化成的鏈條穿透了魔物的身軀,同時她的身體也被那隻魔尖銳的手爪刺入。鮮血奔湧而出,腥甜、溫熱。“嫘、祖。”司危反覆闔了闔眼,好像有些開心又是不捨得倒了下去,她活了這麼大,終於也保護了一次嫘祖和大家。懷曦憤怒嘶吼著:“司危!!”一瞬間,周身的魔物盡數被動盪的靈力滅成齏粉。不過一時沒注意,司危就就從進入城門的那一刻,不就應該知道這個結果了麼?然而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不能接受,一丁點兒都不能接受。懷曦的雙瞳徹底被瘋狂佔據,他要這些魔物都陪葬。正在破開通道的巫炤他感覺到了發生的一切,他無力極了,但是他能做什麼,只能盡力解決通道再趕過去。“桑落!”阿桑的聲音傳入耳中,又死去一個。巫炤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面,彷彿還在昨日,卻蒙上了一層陰霾。他壓抑不住心底的恨意,展露出了一雙赤瞳,手中的靈力激增,剛剛還穩如磐石的通道被極大的颶風攪亂甚至碎裂。通道四周還沒蔓延開的魔都被這個力量粉碎,巫炤失去了所有理智,唯有廝殺。一路拼殺殺到城門前,以為自己至少能救下一些人,但巫炤失望了,親眼看著撐到最後的懷曦和嫘祖倒下,整個城池被死寂佔據,他轟然跪倒在地,仰天長嘯:“啊——”殘餘的魔物圍了上來,要將巫炤吞噬乾淨,巫炤唇角露出諷刺的笑意。“師父——巫炤對不起你,對不起西陵,對不起大家。”他的魂魄陷入了撕扯一般的境地,好似經歷了車裂之刑,整顆心四分五裂、支離破碎。巫炤直起身來,接近他的魔物都被他的靈力攪碎,他來到了嫘祖身前,拔出了嫘祖的劍握緊在手:“嫘祖,對不起。”長劍在手,他第一次覺得劍如此順手,凌空一斬,劈裂天地。他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般,只是握著劍不斷清掃著剩下的魔,十隻、九隻、八隻剩下的最後一隻魔物也倒地成了飛灰後,他也終於搖搖欲墜倒在了地上。“嫘祖、懷曦、司危、阿桑、桑落不要著急,黃泉路上等等我。”“縉雲最後你在哪裡”連一面,都見不到了。耳邊縈繞著大家的聲聲呼喚,還是回憶中的那般歡樂:“巫炤!”“巫炤”“鬼師大人!”“巫炤大人。”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巫炤失去了所有的意識。縉雲踏著斑駁的青石磚,四周安靜得連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失了神低頭看著,左看右看,全是屍體,那一張張面容都好熟悉。甚至很多面孔,在前不久的時候還對他微笑。“司危、懷曦、嫘祖”一個個看過去,縉雲心中的希望湮滅殆盡。看到那撲散開的熟悉的披風,縉雲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顫抖著跑到巫炤的身旁跪在地上:“巫炤、巫炤。”不會的,巫炤那麼強,他怎麼會!縉雲不信,又不能不信。這時候,鳲鳩飛了過來,落在了地上:“縉雲,你別太傷心,要知道巫炤當初費心盡力救你,可是連自己都不顧。”“連自己都不顧,連自己都不顧。”是他的錯,巫炤要不是為了救他,巫炤的靈力怎麼會削弱那麼多,又怎會像這樣。一切都是他的錯,假如他沒去集瀧,而是來了西陵,會不會就不同。縉雲緊緊抱住巫炤的身體,他試著用自己的體溫還溫著巫炤的身軀,不讓其涼下去。“縉雲,巫炤還沒死。”鳲鳩對魂魄感知最為敏銳,它能感覺到巫炤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