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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多見識見識。”前兩日他滿心思都是換東西,此刻巫炤卻是多了不少取長補短的念頭。每個部族能存活下來都有他們的理由,肯定都有自己的長處,他若能汲取,於自己有益,於西陵有益。西陵的族長是統領他們的人,那麼鬼師就是他們的信仰。鬼師的擔子很重,承載著西陵人的信念與尊重,他不會覺得自己哪兒厲害,只會覺得還不夠。另一位一直不做聲的艾洛也張了口:“阿桑,你看看巫炤這麼小就比你懂事。”阿桑立馬朝艾洛吐了舌頭做了鬼臉,一下子打破了剛剛御姐的形象,她又轉了轉頭恢復了笑容:“巫炤,再過一天我們就能到三苗了,聽聞三苗有個叫做蒙琚的人,做玉工特別厲害,到時候我給你買個戴上。”巫炤乖巧含笑道:“謝謝阿桑姐姐。”八歲的孩子隱約有了長大後的輪廓,但嬰兒肥未褪,而且他的樣貌生的極好,加之一身面板白皙非常,輕輕垂落的柔軟長髮,頗有些雌雄莫辨之感。阿桑看著聽著恨不得一把將巫炤抱在懷裡蹭一蹭,這孩子真的太可愛了。艾洛:醒醒,快醒醒,虛黎大人會打死你的。不過,他也是很喜歡巫炤就是了,往往第一次出門的人總會叫苦連連,巫炤不曾還幫了他們很多忙。一路上,他們鮮少有出手的機會,甚至只需要坐在坐騎上欣賞巫炤吹骨笛。日暮沉沉,整片大地籠罩上了一層半透的黑布,巫炤撿了一堆乾柴利索堆好,掐了個小法術就將火升起來。阿桑和艾洛也在河邊清洗好打來的獵物,又取了點水過去。吃飽後也該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繼續趕路,沒有帳篷沒有睡袋,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還有時不時襲擊的野獸,大家分配好輪流守著。雖然巫炤也擺設下了防護的陣法,但材料不夠,效果一般,為了生命安全,防止野獸不小心衝破陣法,他們又睡得太熟一時不察。這個時代沒有成熟的醫療技術,受點小傷都有可能失去性命。寧可多花點工夫,也不要拿命去賭。巫炤最小需要多休息,他被安排的時間也就最短,約莫是快要天明的時刻。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趕路的疲憊淹沒了心底的那一點不適,巫炤沉沉睡去進入夢鄉。艾洛靠在樹旁藉著那點月光靜靜看著阿桑和巫炤的香甜的睡容,他不由得勾起唇角,等回西陵他就和阿桑求親,生個胖小子。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勾勒出的未來美好的圖景,沒多久深夜漆黑中那數點要吃人的綠光閃閃爍爍,他心一下懸起來。是狼群!“嗚!嗷!”狼仰起頭來呼喊起自己的夥伴們,無比寂靜的夜晚中它們的聲音竟顯淒厲。巫炤猛然睜開了眼眸,阿桑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將巫炤護在懷中。狼群愈發接近,領頭的狼王蹲坐著嗷了嗷幾聲,接著身後的一隻狼邁著步子靠近了他們。離陣法越來越近,當狼身與陣法相碰觸的時候,狼慘叫一聲被彈至數尺遠。吃了個癟,狼群不曾離去,狼王眯著眸子看了許久,凌空一爪揮出,凝固的空氣中妖力流轉,防護陣應聲破碎。“看來不是普通的狼群,這狼王是妖。”艾洛拿起一旁的木杖,做出了打鬥的姿態。巫炤掃視一番:“一個剛成妖不久的狼王,也敢如此行事?”阿桑解釋道:“應該是附近的人沒什麼靈力,都是普通人,武藝又不高的話對付狼妖的確吃力。”巫炤表示贊同,他點了點頭握著骨笛遞於唇邊,隨著清越的笛音響起,刻畫著咒術的骨片現於身側,似無數把銳利的刀刺向狼群。往昔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肆意殺戮,尤其是人,不過他也明白無所謂的善心只會讓自己的親友悲傷,狼群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何況此處離三苗不遠,留著它們禍害其他人麼?用靈力感受下,每一匹狼身上都有著人的血腥味。現在的人,夠少了。一出手他就沒給狼群反擊的機會,狼妖見勢不好,這是遇上硬茬了,趕緊帶領崽子們折返。笛聲急轉變得急促,骨片上附著的靈力與咒術交織下使其變得威力巨大、速度更快,無數聲狼的慘叫傳入耳。狼妖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它的內部妖力橫衝直撞,折騰得它疼得死去活來,最終倒下嚥了氣。巫炤心裡明白,但見此情景還是於心不忍,手中的骨笛偏了偏,狼群們受到的壓力減緩了些,它們又見著狼王死去,發瘋似的反撲過來。阿桑和艾洛立馬出手,揮動木仗操控靈力打向它們。他緊抿雙唇,惻隱之心略去,闔上了雙眸吹出殺伐之音,狼群們瞬息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