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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炤一醒,懷曦那兒就感覺到了,作為巫炤最貼心最厲害的近侍,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做好的食物端了過去,忙活那麼久,可得好好補補。前幾日抓的野雞,直接被拔毛、開膛破肚,處理後和山裡的蘑菇一起燉了湯。熱乎乎的雞湯送了過去,懷曦瞧著司危一臉鬱色蹲在門口,司危見到懷曦就撅起嘴巴告狀道:“懷曦!哼,我就把巫炤讓一會兒,就一會兒給縉雲。”說到後面,聲音小得只怕連自己都聽不見了。懷曦摸了摸司危的腦袋:“為了巫炤的幸福,你就委屈一下吧。”“好嘛,我不打擾他們。”司危託著下巴繼續乖巧蹲著。屋內縉雲扶著巫炤坐好,巫炤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看得縉雲都有些不好意思。他疑惑道:“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麼?”巫炤輕輕搖頭:“縉雲,我只是很歡喜,慶幸你能回來。”他很想說出自己對縉雲的心意,可他不敢說,他與縉雲都是男子,雖說這個時代不在乎這些,但是縉雲從來沒有表現出那種心思,他也怕給縉雲帶來煩惱。或許,這樣也挺好,他能陪著縉雲,看著縉雲就很好。“你不怪我麼?”縉雲眼眸黯淡,他回憶起了當初出征前的約定,是他食言了,說著他拿出了那個損壞的泥人,“你送我的東西,我也沒能保護好。”說什麼要保護所有人,呵,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辦到的,他果然就是在說大話。巫炤瞄了過去,一抹笑意從唇角漾開:“我再給你捏一個不就好了麼?雖說開始幾年,我一直在想,等你回來一定要教訓你,可之後的幾年,我只想著,只要你能回來,能回來就好。”縉雲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混賬,自責感充斥著整個心房。忽的敲門聲傳來,巫炤抿唇道:“懷曦來了,我們有吃的了。”懷曦一臉淡漠,將飯食放下後立馬退了出去,他不打擾巫炤談情說愛,畢竟巫炤都這麼大了,鐵樹開花不容易。“縉雲,一起吃吧。”巫炤根本就覺得看不夠縉雲,連他一向喜歡吃的東西都拋在腦後,就算要吃,也要和縉雲一起分享。即使分別了十年的光陰,可是兩人還是和從前一樣默契,縉雲幫巫炤拿起了勺子和碗,巫炤舀了一大塊帶肉的湯送到縉雲碗中。兩人慢慢吃著,氤氳著的熱氣使得人心都軟了,眼前不由得蒙上了一層薄霧。“縉雲。”縉雲瞥向了巫炤:“怎麼了?”“沒什麼,就是想叫你。”巫炤眼中的薄霧裡又好似被鳳陽花染紅。縉雲哪能感覺不到巫炤的失態,時間真的太久了,久到就算回來都覺得像是流沙一般攥不緊,只能望著它不斷從掌心流逝。“我在,一直都在。”縉雲心刺痛之極,曾經雲淡風輕、無憂無慮的巫炤都是因為他蒙了塵,那若隱若現的憂愁,他多想撫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兩人什麼都沒說,就是一直在外面並肩走著,偶爾互相看著。縉雲先忍不住開口:“你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麼?”他的這一頭白髮,他這副身軀巫炤看見了沒有任何想法麼?巫炤平靜溫和看著縉雲:“總歸是些不好的事,等你想告訴我再說。不過,如果對你生命有危害,你不能瞞我。”縉雲掙扎了一番,順從心意將自己在魔域中的事盡數道出,包括他接受辟邪之力的後果,身體和精神的負擔遠勝常人,註定早亡。其實,之前的十年已經算是他偷來的了。巫炤靜靜聽著,眼眸微闔接受了這一切,他沒有掩飾自己的內心,伸出雙臂輕輕抱著縉雲:“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縉雲很想說不用為他付出那麼多,可看著巫炤話語中的堅定,他喉頭動了動,將原本的話語嚥了回去,只道了一字:“好。”留在了西陵養了幾天身體,縉雲想回有熊看看,巫炤乾脆跟著他一起去,正好他也要見見姬軒轅和嫘祖。縉雲這傢伙暫時沒什麼大事,可巫炤太瞭解縉雲了,他一定要暗中叮囑姬軒轅他們幫他注意一二,到時候他好及時趕來救人。他是喜歡縉雲,但他不想將縉雲困在籠中失去自由,縉雲開心他就開心。愛一個人,真的好卑微呀,是以前的他無法可想的,對縉雲的要求竟然都這麼低了。有熊城外有一大澤名曰白夢澤,此刻巫炤和縉雲正坐著坐騎行走其中,兩人說說笑笑,絲毫沒有十年的陰霾。“嚶嚶嚶!”不遠處一聲聲中都帶著不安和惶恐。巫炤耳朵微動:“有個小東西遇險了。”縉雲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朝著巫炤看了眼就拔出了太歲劍趕了過去。只見渾身藍紫,長著半透明小翅膀還有一雙豆豆眼的小傢伙跌坐在地,眼見著就要被巨大的野獸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