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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接通地倒也快,姜奈明顯剛起床不久,聲音有些含糊:&ldo;你坐得離你的小白學長很遠嗎?&rdo;&ldo;就在他後面。&rdo;確切的說,一偏頭就能看到男生溫柔流暢的下頜線,簡直近到不能再近。姜奈越發不可思議:&ldo;那你到底是為什麼會睡著的?&rdo;&ldo;所以說那個老師講得好啊!&rdo;姜奈:&ldo;……&rdo;得,話題又轉了回來。姜奈拉開椅子坐下,&ldo;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rdo;&ldo;就我們上次出去逛街買的那條裙子。&rdo;&ldo;白的?&rdo;&ldo;對。&rdo;&ldo;到膝蓋的那條?&rdo;&ldo;嗯。&rdo;&ldo;那不是夏天的裙子嗎?&rdo;&ldo;對啊。&rdo;陸以凝越說越委屈,十分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可是她現在只有鼻涕沒有淚,她縮了縮肩膀,&ldo;奈奈你不知道,我都要冷死了……&rdo;最主要的是,她冷,但她不能說。剛才憋了半天,這次好不容易說出來了,結果話音剛落,下一秒,腦袋上就有什麼東西兜頭砸了過來。力道不重,但確實是砸過來的。陸以凝視野黑了一下,她眉心一跳,被綁票的念頭剛從腦海裡閃過,身旁就道熟悉的男聲響起來:&ldo;不是不冷嗎?&rdo;唐慕白比她高,他不太懂得憐香惜玉,那件外套是被扔到她頭頂上的。衣領垂下,幾乎遮住了陸以凝的大半張臉,她臉色由白轉紅,心跳快得像是裝了小馬達,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也是聽到了這聲音,&ldo;誒&rdo;了一聲:&ldo;寶貝,誰在跟你說話啊?&rdo;陸以凝手指捏緊手機,也顧不上跟她解釋了,說了句&ldo;待會兒說&rdo;之後,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她躲在那件外套裡深呼吸了一口氣,剛要抬手把它從頭上扒拉下來,隔著一層衣服,那人的手在她後頸處停了半秒,像只是為了固定住那件衣服不讓它掉下來,他很快就移開:&ldo;冷怎麼還穿這麼少?&rdo;男生和女生看問題的角度果然不同,唐慕白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她是為了見他才穿這麼少的。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這時候再說&ldo;不冷&rdo;就顯得太假了,陸以凝還沒想好該怎麼接話,男生聲音靠近,&ldo;小學妹。&rdo;很快,他從身邊走過,聲音又從她耳邊遠離,&ldo;生了病是要吃藥的。&rdo;這個時間是飯點,教學樓剩下的人不多,走廊裡安安靜靜,男生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陸以凝這才完全反應過來,她一把將那件黑色外套扯了下來。抬眼一看,唐慕白已經走到了門口,他穿著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越接近陽光,身上那種明朗的少年氣就越重。那件外套上面還帶著他的體溫,陸以凝耳朵越發地燙,鼻子雖然有些發堵,但還是能聞到衣服上面屬於那人的味道。不是沙雕牌洗衣粉的味道,也不是言情小說中經常出現的什麼青草的味道,而是一種很淡的香味,像是雨後的空氣中夾雜了那麼一點似有若無的淺淡菸草味。慵懶又清冽。陸以凝突然就想起了裴絕。她從高一開學不久就認識了裴絕,認識三年多,每一年的生日裴絕都會送禮物,出於禮貌,陸以凝當然每年也都會回個禮。她特別記得的就是高二那年,她託人從國外代購了一瓶不太好買的男士香水。那時候陸以凝也不過十六七歲,班級裡最流行的還是《霸道校草的小甜心》、《惡魔少爺別吻我》這種型別的瑪麗蘇小說,小說裡面男主一出場,就必定帶著一陣青草香。陸以凝活了十幾年,自認見過很多種型別的草,但是帶著香味的她還真沒見過。後來她刷微博的時候,看到上面有款男香的香評跟這個形容極像,她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立刻就下了單。裴絕就是那款香水的小白鼠。陸以凝滿懷期待,結果一噴到他身上,確實有青草的味道,不過那味道過於濃烈了,不像是在雨後的草坪上漫步,更像是瘋狂在草垛裡滾了幾圈。當時裴絕坐在她身邊,陸以凝似乎能把他身上沾著的枯枝爛葉想象出來,這麼一想,她就深刻體會到了小說中的女主為什麼總是想逃了。身邊坐了一個人形草垛,換成誰誰估計都想逃。因為這茬,陸以凝一度對男生身上的味道喪失了信心。直到今天她身上被人扔了一件外套。唐慕白身上的味道跟裴絕完全不一樣,更像是她小時候只碰到過一面的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