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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出自己褲腰帶上栓的鑰匙串,開啟鐵門對他說:“你就從這門出去,出去就是火車站前的小廣場。”
王國棟跟他道謝後就和喬福山順著這通道走了出去,此時正值傍晚,夕陽西下霞光萬丈,天邊的雲朵被夕陽映得通紅一片,餘暉折射在人們身上,把他們灰撲撲的衣服都塗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
他和喬福山剛在小廣場上站定,周圍幾個人立即認出了他,一個個喊著他的名字圍了上來,熱情地問候他還爭相要和他握手,慌得王國棟趕緊把東西放下,一個個挨著握過去。
幾個人還邀請他家去吃飯,王國棟受寵若驚,連連拒絕道出門好久沒回家了,想家得很,飯就不去吃了。
旁邊有個眼熟的人騎了輛腳踏車,搶過他手裡的東西就往車上綁,硬要送他回家。
這番情形卻是王國棟預料不到的,他和喬福山面面相覷,終於是接受了人們的好意,由兩個騎腳踏車的送他們回去。
路上王國棟納悶地詢問這個黑臉膛的漢子:“你們都是怎麼了?對我這麼熱情,我都開始慌了。”
這漢子一邊蹬車一邊哈哈笑:“你慌啥呢?你可是咱們縣的大恩人吶!洪水來時誰家不是在主席禮堂上躲避的?隔壁縣沒有禮堂,可是死了幾千人呢!”
“還有那深水井,以前宣傳就說了怎麼防疫,咱們都注意著呢,水井一露出來咱都用的深水壓井喝的地下水,聽說下游的蔡縣和汝縣發瘟疫好多人都病了呢!現在新社會了,不興立長生牌位,不然我娘一準能給你立一個,她天天擱家裡唸叨著謝你呢!”
鄉親們的熱情和感激,讓王國棟也挺感動,問題是這建禮堂又不是他一個人乾的事兒,旁邊的喬福山和京城的範武鬥都有參與,為什麼鄉親們獨獨感謝他呢?
這漢子聽了他的疑問哈哈笑著說:“知道!知道的,這禮堂是範主任喬社長和你一起建的嘛,問題是範主任不是進京了嗎?喬社長我倒是也想感謝他,可我不認識他,你們仨,我就認識你一個。當初你領著人在縣城建禮堂,我還參加了建築隊呢!”
他這話讓王國棟大感意外:“是嗎?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對不住了,剛才沒認出來。”
“沒認出來不是很正常嗎?你一天要認多少人?咱們縣哪個村都有禮堂,據說每個村的禮堂都是你監工的,你還能把咱全縣人都認識了不成?”
這漢子哈哈大笑:“我們認你可就容易多了,畢竟你就一個人吶,你天天在工地上轉,等禮堂建好,全村老少全認識你了。”
聽了他這話王國棟一樂:“也是啊!我可是沒能耐把咱縣所有人都認出來的。”
笑完了王國棟對他說:“今兒個跟我一起的這位就是喬福山社長,你可得好好看看認認了。”
這漢子聞言大樂,把腳踏車落後了半邊,繞到了喬福山乘坐的那倆腳踏車旁,喜滋滋地跟喬福山廝見了一番,又道了許多遍感激的話才算消停。
二十里路騎腳踏車個把小時就到了,進了家門后王國棟邀請幾個人在家吃了晚飯再走,幾人紛紛搖頭拒絕,喬福山趕著回家,他兩個趕著送完喬福山自己再回家,車都沒下就走了。
家裡人看他回來了,一個個都興高采烈,郭絨花跟一隻粘人的小貓咪一樣圍著他繞來繞去。
王國樑問他一路的見聞,有沒有見到x主席?有沒有見到x總理?
王國芝問他京城怎麼樣,賣東西的人多不多?東西貴不貴?
唯獨老孃微笑著一言不發,忙前忙後給他做飯。
“你以為主席總理是那麼好見的?現在這兩位的身體都不好,基本整天就呆在醫院裡了,多少國家領導層的重要人物還見不上他們呢,他們能帶病召見我這麼個小人物?”王國棟對王國樑的問題嗤之以鼻,要知道這兩個人一個再有半年就沒了,另一個滿打滿算也就剩一年時間。
應付完了弟弟,還要應付妹妹,王國棟推開快趴到他身上的王國芝,趕緊回答她的問題:“京城不咋樣,街上都是帶紅袖章的,隨地吐痰他們要管,青年男女談物件他們也管,就連在大街上東張西望他們都管,你說可怕不可怕?”
王國芝打了個哆嗦,又連連追問:“那賣東西的多嗎?京城人是不是穿得都跟電影裡一樣那麼漂亮?”
“有穿得漂亮的,比如各個文工團話劇團的藝術工作者和女幹部,她們為了形象問題,都打扮得要齊整些。”王國棟一邊應付妹妹一邊在桌子底下偷偷揉郭絨花的手,小手又柔又軟,真想抓出來啃啃。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