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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話把王國棟驚了一下,實在是沒有想到,這麼愛出風頭一天到晚痞裡痞氣的範武鬥竟然有這麼大的來歷。
真是沒看出來,怪不得這麼個又慫又痞的人還能鬥下厲害的正領導。他這種出身的人竟然會去做紅色小兵,也是讓人驚詫莫名。
不過王國棟還是對喬福山的判斷心存疑慮,範武鬥他給自己開的這幾份材料,真的是一心為民而不是為了以後能在報紙上出頭露臉?
痛快地哭了一鼻子的喬福山擦過眼淚擤完鼻涕,堅定了神色道“在什麼位置就做什麼事,有什麼可怕的?劉主席和李將軍這麼艱難的情況下還發聲呼籲,範武鬥都敢給你開證明,我喬福山難道還要像個龜孫一樣縮頭不成?現在有機會能讓老百姓日子好過點,我幹嘛不做!”
他領著王國棟先走一步,又讓自己兒子去請喬會計也到公社大院去,等喬會計的時候喬福山拿起筆也刷拉拉寫下一堆的證明材料,蓋好了公社的紅章,交給王國棟。
等喬會計來了,他讓喬會計只留下一點救急的錢,把這些年公社積攢的資金都帶上,和王國棟一起去陽城。
王國棟看喬福山破釜沉舟的氣勢,心裡暗暗讚歎,不愧是打過多年仗的老兵,一旦決定要做一件事,實在雷厲風行地讓人佩服。
王國棟看喬福山已經交代好了喬會計,就直接騎著腳踏車一路帶著喬會計飛奔到縣委大院,把範武鬥的腳踏車交給了看門的老頭,和喬會計兩人又來到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沒一會兒車就來了,任站長安排了人協助他們,趁機車檢修加水的機會趕緊把貨物給他們裝上車,滿滿一拖拉機的棉花布匹,放到闊大的火車廂就佔了一個小小的角落,少的可憐。
領頭的車站職工對王國棟交代道“任站長怕你們運的東西被人偷,特意給你們安排了一節封閉的車廂,不過路上還是有可能會出狀況,你們自己驚醒些。”
聽了他鄭重其事的一番交代,幾個人都對一路上的安全問題暗暗揪心,上了車後也不敢睡覺。
只是一群人全無經驗,竟不知道要輪班休息,再加上白天已經忙碌了一天了,在火車執行過程中極有韻律的顛簸下,沒一會兒都鼾聲四起。
王國棟也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突然被一陣鋼鐵的碰撞聲給驚醒了過來。
他心裡一驚直接站了起來,封閉的火車廂內伸手不見五指,在轟隆隆的火車執行聲中,車廂門口嘩啦啦的鋼鐵碰撞聲異常清晰。
王國棟趕緊把幾個人都推醒,幾人慢慢地挪動到了車廂門口,只聽咚的一聲,車廂門被朝外開啟了,一陣涼風倒灌進了車廂。
在暗淡的星月光芒映照下,一道身影正臨空掛在飛馳的車廂門口。
再上陽城
車廂門口掛著的這道身影把幾個人嚇壞了, 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眼看這人就要進來了,王國棟趕緊開口了“這裡面沒裝啥東西, 你下去吧!”
他話音剛落,這人突然一抖就掉了下去, 幾個人趕緊擠到門邊探頭往外檢視。
外邊黑黝黝的,路邊的護坡林帶裡種的松樹在暗淡星子的光芒下化作一道道暗影飛速在眼前掠過。
什麼也看不清,什麼異常的動靜也沒有,要不是被開啟的車門還隨著火車的前進哐當哐當作響,幾人直以為剛才的一幕是在做夢。
王國棟頂著風把車廂門拉了起來,從裡面別上,車廂內又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幾個人摸摸索索地回到了他們剛才坐臥的地方, 一時間睡意全消,喬鐵柱遲疑的開口道“剛才那人是掉下去了吧?”
他的話得到了幾聲意義不明的“嗯、哦”做回應,喬鐵柱的聲音更遲疑了“那他, 不會摔壞了吧?”
這話讓人無法回答,這誰能知道呢?
火車就算速度不快, 也有一小時四五十公里, 火車執行中車廂兩側的風又特別大, 這麼毫無防備的摔下去,誰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
或許被捲到了車輪底下,也或許摔下了路基~~~
王國棟輕聲道“我剛才不應該突然出聲, 等他上來了再好好和他說可能就沒這事了。”
喬會計則持不同意見“那不行,我拿這麼多錢呢,可不能讓他上來。或許他本來只想偷點東西, 萬一發現咱帶了這麼多錢,他突然動手怎麼辦?那咱們肯定得還手吧?到時候把他打個半死再扔下去,豈不是更不美氣?還是不用和他打照面的好。再說他幹著這勾當,早該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