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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現在,多年未見,彼此未曾談過情意,所有的情愫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從前天見面,我們在面對對方時誰都沒有提起最後那段時間的任何一件事,兩個人粉飾太平,一如這些年來寥寥無幾的對話。
儘管他唱了《素顏》;儘管他承認了我們“談過戀愛”,我是他“唯一的女朋友”;儘管那天他像當初一樣握住了我的手;儘管他叫了我“小豬”;儘管他說他想我;儘管他又哄我關心我。
我仍然不確定一旦提起過往,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我們與別人不同。
既然現在的喜歡,是過去的延續。
那過去的一切勢必會對現在的進展產生影響。
沒見到他以前,我以為我已經足夠成熟,可以把當年那段混亂的、傷心的、無始無終的“青春”當作平常的回憶。
然而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有聲音告訴我:不可能。
我掙扎、我糾結、我壓抑,因為我從來都不懂他。
不懂,我之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下午睡了太久,天邊有亮光透出來的時候我才慢慢有了睏意。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最後有沒有睡著。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是天色大亮。
眼眶酸酸的,有微微的暈感,熟悉的缺覺引起的感覺。
秦楠和曉琪還沒醒。
怔怔盯著天花板半天,腦子裡還是一團亂麻,但是身體不太對勁。
急急下床跑到衛生間——
果然是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主。
我的姨媽一直都不準,持續時間也不短,但一般都沒什麼感覺。
只是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又穿了一天高跟鞋,這幾天還沒休息好,隱隱的痛意告訴我這次大概不會太好過。
真是,本來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大家說盡量一起在海城待幾天逛一逛就當旅遊的呢。
在床上躺了一會,痛意一點點強烈,睏意也漸漸上頭。
今天還是就在床上度過吧,正好能好好理一理這一團糟的事,省得愈來愈亂。
睡意朦朧間想起什麼,摸到手機發在小群裡發了條訊息說自己今天不舒服不出去了,又給秦楠曉琪發了訊息讓她們幫忙把熙晨的風衣帶給他。
關了靜音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什麼也不想,終於沉沉睡去。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兩天我不是和許熙晨待著就是閒下來想許熙晨,好不容易睡一個好覺,夢裡也都是他。
高三最後一個學期,四月份的那次姨媽,是我第一次痛經。
那段時間有一種一元一個的“糯米餈”雪糕在學校裡賣得很火,小小的一團裝在袋子裡,甜甜的,涼涼的,很好吃。
每天上午跑操結束或者下午第二個大課間的時候,許熙晨都會跑去超市買兩個回來,我們一人一個。
偶爾有新上市的雪糕,他也會買兩支回來我們一起吃。
就這麼不間斷地吃了一個月,加上整天熬夜作息紊亂,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舍友每次大姨媽造訪都需要吃止疼藥還得請假在宿舍休息了。
整個小腹像是被什麼東西絞在了一起,擰得五臟六腑都要碎了,全身的元氣都像被抽乾。
上課只能勉強趴著,走路比烏龜還慢,飯根本就咽不下去。
熙晨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下課把我從桌上挖起來,皺著眉頭很擔心地問我怎麼了,說我的臉慘白慘白的。
我說肚子疼,聲音啞到聽不見。
他眼裡滿是擔憂,最終卻也沒說什麼。
我需要狠狠握著一隻手按著小腹抵擋痛意來專心聽課,他便一直沒有牽我的手。
課間操的時候我請假了,他上完操一回來就坐到座位上,和我面對面趴著,莫名害羞地小小聲地問我:“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嗯。”我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不自在的情緒。
“很疼嗎?”
“其實我還好,以前都沒疼過,也不知道這次怎麼了。”
“那疼怎麼辦呢?”
“忍著……不過我聽陳玉她們說好像有專門的止疼藥什麼的,但是我從來都沒喝過。”
“那你找她們借一點吧,看你疼得一頭冷汗。”
“還是不要了”,我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個會不會有別的反應。”
他點點頭,稍稍坐起來把左胳膊的袖子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