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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冷風吹過,碩大的拳頭當即印上了他的臉龐。他被打倒在地,鼻子下流出兩條赤紅的血痕。不可置信地抹了把鼻子,手指上沾染的血液讓他愣神了片刻,隨後怒氣狂飆,他想也不想衝了過去,與這個一直視他為無物的學弟扭打成一團。於是,時隔半個月不到的他又一次光榮地躺進了醫院,只是這次有了同伴,那人就是許慎之。許慎之的右腿在打鬥中被他一記&ldo;奪命銷~魂踢&rdo;給踹斷了,所以這次坐輪椅的人終於不再是他了。至於他傷勢怎麼樣?那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多纏了一些繃帶,行動有些不便罷了,但他能佔用的面積比許慎之那小子的輪椅多多了,他的是床。別誤會,他問題不大,只是暫時下不了床而已,其他的都沒什麼。打架嘛,哪能不受傷的,又不是那種小說裡的武俠高手,一個彈指就能把人打死。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該死的學校竟把他倆安排在同一個病房,美其名曰讓他們解除誤會,化干戈為玉帛。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是剛打完架的倆人,不懟死對方已經算很好了。不過進了醫院的許慎之在接了個電話後就一直失魂落魄的,整個人好像遊離在太空外一樣,那雙烏黑眼眸如烈火焚燒過後的黑色灰燼,只有一片死寂。他本想問問他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一想到倆人才剛打完架,這麼做太跌份了,冷哼一聲,他默默地閉上眼,睡起了覺。半夜,迷糊間,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響,皺了皺眉,睜開惺忪的睡眼,循聲看去,聲音是從隔壁病床傳來的,是許慎之發出的聲音。他艱難地起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樣的他乘著夜色,爬下了床,用手肘上的夾板支撐著自己,努力前行。好不容易爬到許慎之床邊,他驚訝地發現許慎之的臉色蒼白得很,額頭上還有一層薄薄的汗水,神情焦急而恐懼,嘴裡還不時急切地念叨著什麼。他,好像夢魘了……霍其峰抬起他那隻跟殭屍沒什麼兩樣的手臂,正想要把他推醒時,他突然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掌,力道之大,讓他痛苦得連五官都扭曲了起來。&ldo;住、住手!&rdo;他瞪大雙眼,眼角赤紅,痛聲哀求,整個人就像被人用極刑處刑中一樣,痛苦不堪。&ldo;別走、別走!求你了,不要走!&rdo;床上的許慎之低聲哀求著,聲音透著幾分抖意,與他一貫冷漠的模樣相差了十萬九千里。霍其峰再也忍受不了,大叫出聲;&ldo;住手!快住手,許慎之。&rdo;這聲叫喚就像一個炸~彈,成功把夢魘中的許慎之叫醒了。他驀然睜開了雙眼,怔怔地望著地上趴著的霍其峰,懵懂的雙眸在恢復了清明後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翻過身子去。痛到幾乎可以打滾的霍其峰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拖著自己受傷的手掌往回爬。這該死的臭小子,學長這麼關心他,他不懂感恩就算了,還用這種眼神惡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以後再也不管他了。他憤憤不平地想著,突然,他頭一回,奮力仰頭往床上看去,是習慣嗎?這小子為什麼睡覺總是睡一邊,在醫院裡也一樣。難道說,他已經習慣跟另一個人睡同一張床了?莫名的,他想起了他手機屏保裡那個女孩,他搖了搖頭,這小子這麼反常,一定是因為那個女孩甩了他,所以才會這樣。也難怪,性格這麼差,換成是他,他也會甩他。時間一晃,第三天許慎之就出院了,而他傷勢稍微嚴重了那麼一點,整整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才痊癒歸校。剛回歸校園這個大家庭的他不到20分鐘,他的一位在校好基友一臉激動地跑來找他,告訴他許慎之要用10萬美金高額懸賞他丟失的手機,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跟他去&ldo;尋寶&rdo;。好基友的話讓他又想起了他手機上的屏保照片,在基友期待的眼神下,他最終點了頭。其實吧,他也不是想要什麼賞金,只是想要給他一份安慰,一份連金錢也無法給予的安慰。可事與願違的事,懸賞發出了整整兩個月,傾盡了全校師生之力,卻還是沒能尋回那臺手機。在那之後,他不再刻意去尋找那臺手機了,而是拿起了整整4年沒有拿起的畫筆,在雪白的紙張上循著記憶中的畫面認真地刻畫了起來……一個月朗星稀的晚上,他拎著一瓶威士忌與一份包裝精美的盒子敲開了許慎之寢室的大門。他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將他拒之門外,而是漠然地讓他走進了他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