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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遙搖了下頭:“不是很疼了,傅教授怎麼樣?他被注射了禁藥有沒有什麼不適?爸爸他……”
她話音一停,發覺沈雋意臉色瞬間冷了幾度,忙改口說:“禁藥案的進度怎麼樣了?我聽說到現在都沒有具體的開庭時間,會不了了之嗎?”
沈遙並不知道以前曾經秘密處決過一次替罪羊,但知道這些被抓的人都是高層,禁藥能在法律如此嚴謹的當下明目張膽的研發售賣,就一定是相互勾結。
“你別擔心這麼多,外公那邊還在施壓,不會不了了之的。”沈雋意摸摸她的手,低聲說:“等你好起來了,我帶你去看看媽媽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沈遙對諾拉幾乎是完全陌生的,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都是沈開雲深愛母親,但母親仍舊狠心拋下他的版本,以及各種她空洞麻木表情的“全家福”。
儘管沈雋意跟她說過,她還是沒有一個具象的認知。
這段時間沈雋意交給她一份錄影,諾拉在軍校的時候,剛畢業的時候,授銜的時候,所有意氣風發的時候。
沈遙幾乎呆了,如果她當年是這樣的驍勇善戰,被沈開雲用禁藥改造成那種樣子,在鞭子和藥物的影響下屈服,打碎過往,變得不再是自己。
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沈雋意的恨意從何而來。
“阿意。”沈遙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說:“謝謝你。”
謝謝他孑身擋住所有的黑暗,默默守護了她這麼多年,沈遙再也說不出那句她不想做那個一無所知的人,其實一無所知才是最幸運的。
她不用跟那些痛苦相互糾纏。
沈雋意笑著握住她的手,說:“你是我姐姐,弟弟保護姐姐,應該的。”
姐弟倆說了會話,蔣祺削完了蘋果又切成小塊用牙籤插上,放在沈遙手邊的矮桌上,低聲說:“阿遙,吃點水果。”
沈遙彷彿沒聽見,又問沈雋意:“傅教授身體怎麼樣?我想去看看他。”
沈雋意說:“他不礙事,等你好了再去。”
“那你趕緊回去吧,別陪我了,多陪陪傅教授。”
“好。”沈雋意站起身,衝她笑了下,又不經意掃過蔣祺,沒說什麼便出了門。
一待他出門,沈遙立刻收斂了笑意,閉上眼繼續裝睡。
蔣祺伸出手想去碰她,卻在離她半寸的時候蜷縮起了手指收了回來,低聲說:“阿遙,對不起,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但是能不能求你……別跟我離婚,好不好?”
沈遙沒睜眼。
蔣祺嘆了口氣,慢慢的退遠了幾步,忽然孩子就醒了,他走過去抱起來,低聲哄他:“寶寶乖,讓媽媽睡一會,聽話不要哭。”
孩子太小,哪裡聽得懂這些,依舊扯著嗓門兒哭。
沈遙半坐起身,低聲說:“孩子給我。”
檢查全部結束,孫醫生經過評估判定沈雋意的身體可以進行資訊素的抽取,便提前和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並不是他們在霍城時候那種細小的針管,而是一個看起來很可怕的機器,管子有小指粗,針頭也很粗,要插進他的腺體,從中抽取大量的資訊素。
因為資訊素要保持絕對的純淨,所以不能打麻藥,只能硬生生受著。
腺體是最脆弱的地方,無論敏感還是痛感,都是最高的,這樣扎進去幾乎是蝕骨的痛,孫醫生給了沈雋意一塊乾淨的醫用紗布咬著,讓他別咬傷舌頭。
沈雋意趴在醫用床上,雙手被拘束帶牢牢捆住,防止他因為受不了疼痛而掙扎。
機器啟動時產生嗡嗡的雜音,針頭緩慢而堅定的扎進腺體,疼得他立刻抓緊了床單,額頭上瞬間沁出冷汗。
孫醫生聽見他忍耐至極的悶哼,心裡也有些難受,看著資訊素提取液被抽取出來,流進管道,不敢分神,生怕一次抽多了讓他受不住。
“再忍一會,馬上就好了。”孫醫生看著數值,沈雋意心臟的位置貼了一個貼片,用來監測他的身體狀況,一旦有問題立刻就要停。
第一次抽取,心率紊亂的像是過山車,孫醫生罩在醫用手套裡的手心全是汗。
沈雋意的身體劇烈顫抖,疼得幾乎咬不住紗布,牙齒劇烈打顫,攥著床單的指骨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幾乎爆裂開來。
沈雋意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疼痛,彷彿毫無頂點,一點點的往上攀升沒有盡頭,又像是有隻手將他拖進了幽深的大藍洞,一直往下沉,看不到底。
巨大的疼痛讓他無法集中精神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