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門鎖合上的瞬間,像枷鎖鬆了勁。
他和她,終於結束了。
在南京待了一個星期,施華和姜箬漸漸接受了施越的決定。
她從小就有主意,硬是強求她留在身邊,折了自己的翅膀,對他們來說,只會是給孩子造成負擔。
祿口機場,施越拖著兩個行李箱跟父母告別,他們眼中永遠是對她的牽掛,施越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父母,18歲離家後,她便再也沒有長久待在他們身邊。
可他們依然會全力支援她。
巴黎開春的季節,遊客眾多,西方正在放假,施越安頓好住所,便去了henry的畫廊拜訪。
henry的母校是巴黎美院,他本人也現任油畫專業的教授,學校有設立對於自由畫師進修的課程,透過henry的幫助,施越又一次回到了課堂。
她所在的油畫進修班比較雜糅,世界各地的人群都有。而與國內大學的不同,在於西方教授上實踐課時,都會將地點提前通知好,並且一星期都不重複。
有時是在埃菲爾鐵塔前的草地,有時是在塞納河畔的流水邊,人群不多時,他們還去過凱旋門,和亞歷山大三世橋。
似乎只有身臨其境,結合西方油畫歷史,才能讓他們更好的吸納接受。
來這一個多月,施越一個人生活在一居室的公寓房內,而周圍只有幾位他的校友,白種人居多,另還有一位華裔。
這位華裔在她身邊,她還能天天和他交流交流中文,倒也不會覺得日子乏味無趣。
某個夜晚,巴黎轟隆下了一場大雨,春雨多涼,她住的這地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窗外的雨聲很大,吵的睡不著,她就戴耳機聽音樂。
時常是戴上耳機,一覺到天亮,第二天對著板磚似的手機揉耳朵,丟床頭充上電,再去刷牙。
巴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遊'行,這也是施華和姜箬擔心的地方,覺得巴黎有些亂。每逢遊'行日,學校自然不安排課程,施越也是前天就會準備好在家一天的吃用。
有時,她會開著窗,看遠處的法國梧桐,看舉著牌子喊口號宣誓各種人權的遊'行者。
有時,她會煮一杯紅茶,不再去放檸檬,靜靜喝一下午,戴著耳機學法語。她好像真的是有天賦,只要認真學,連法語歌都會唱了。
住在巴黎,她一個星期會做三次飯,中餐,翻來覆去做那幾個北京菜,吃膩了,再和校友去巴黎街頭找隱秘的小店嚐嚐鮮,試試水。
好的,記下位置,差的,直接付錢走人。
那位華裔叫連哲,整日頂上梳著一個丸子,兩側卻剃著板寸,留著一撮小鬍子。施越說他這樣,真像個搞藝術的。連哲吃著施越做的飯菜,跟她說,他這可不是什麼用外貌標榜自己,純屬是喜歡這樣。
大概是發現施越翻來覆去就這幾個菜,偶有一次他問能不能換幾個。
施越當時用法語告訴他,“愛吃不吃。”
不過自那後,施越也開始嘗試學新菜。倒不是為了連哲,她偶爾叫他吃飯,也只是因為一個人吃不完,而學做新菜,也是因為真的吃夠了。
…
宋婉蓉最近身體差了,突然這樣,程毅也就沒心思想別的了,跑老宅也跑的勤快。
有一次送補品過去,程汐也在,老人睡下後,她拉他去了院子裡說話。
“你最近忙什麼呢?”
程毅踢踢院子裡的石頭,“西安的專案,出了兩趟差。”
不知是不是程汐的錯覺,她覺得程毅改變了,有時候給他打電話,也不會打不通或者半途就被按掉,連廢話都願跟她說幾句。
“醫生說奶奶年齡大了,按照身體衰老的自然規律,我們得接受。”
初夏的陽光,還殘留一絲溫柔,不過雲層散開後,程毅就覺得熱了,低了頭。
“我知道,我會經常回來的。”
程汐拍拍他肩膀,想起小時候的程毅,他似乎一直都這樣強撐著自己,獨立生活,又有著自己的那套原則。
“上次看她發朋友圈了,去法國讀書了?”
程毅手插在兜裡,表情都沒變,“是吧。”
雲淡風輕的樣子,倒一點都不關心了。
“挺好的,你也要積極生活。”她沒權利去幹涉程毅的想法,總之人是得為自己而生而活,她也希望弟弟幸福。
是怎麼知道施越去了法國的?好像是她認識的圈子裡,最晚知道的那個,比林曉還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