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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幹什麼?”
楊鎮說話時連聲音都是疲憊不堪的,“你別問了,給我寫吧。”
朱珏站起來走到窗邊寫起來,“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寫完晾乾,過來遞給楊鎮,男人看了看,眼角略帶悲傷,乾澀的說,“底下,寫上你的字吧。”
朱珏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什麼,卻沒抓住,回身又加了兩個字,瑾瑜。
一張紙上小楷的字型渾圓正道,拿在女子纖細的手中聲尤為好看,看了又看,都不捨弄折了去,輕聲讀了又讀,直至夜深啞了嗓子,仍在默默地讀,直至凌晨,這雙手的主人才支撐不住般的,鬆開了它。
作者有話要說:朱珏:我感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傅壬章:對啊,因為你,才發生的。
南樓
夏季的天氣就跟小孩子的臉一樣,明明前一刻還晴空萬里,後一刻就陰雨密佈,這幾日朱珏都刻意的躲著鄭鍾揚,這種感覺很微妙,雖然他躲著他,卻還在不經意間關注著他,感覺不在意,實際上心裡頭記得一清二楚。
雨天來大理寺的人就少了,朱珏站在廊下躲雨,邊聽雨掉落下去的聲音,那邊過來個衙役,急匆匆的進去,不大會兒,鄭鍾揚出來站他身後,說,“恩德侯府家的嫡女在今晨歿了,你我現在去弔唁。”
什麼?
朱珏站著的姿勢僵硬無比,“你說,誰?”
鄭鍾揚調查過他,所以稍微也知道他們之間的淵源,“恩德侯府家的大娘子…”
楊鎮的妹妹?
坐在馬車裡,朱珏就如坐針氈,手指無意識的糾纏纏繞,鄭鍾揚坐正位上,眼神一直停留在他手上,卻沒說話。
直至到了,才感覺到舉步維艱,朱珏覺得腳下的路無比的困難,前幾日還見過面的姑娘,怎麼就,沒了呢?
恩德侯府中素白一片,停放靈柩的堂中哭聲不斷,楊鎮於外面謝拜來的客人,眼底出血,瞧著頹喪無比。
朱珏近前了,不知道說什麼,隻眼神希冀的望著他,男人也是悲從中來,看著他突然就放鬆的許多,“你來了。”
聲音乾澀沙啞,楊鎮繼續說,“你去吧,我沒關係。”
“嗯。”
朱珏也紅了眼眶,尤其看見他這樣,心底裡更是難受。
進了靈堂,還沒叩拜呢,從旁竄出來個婦人,一把薅住他衣領子給了一巴掌,人群中尤為響亮,“你還敢來,我女兒就是讓你害死的,你給我滾,滾出去,嗚嗚…”
鄭鍾揚一把扶住他,護在身後,“夫人傷懷,還是以身體為重,再者,想必姑娘也是希望小伯爺來上香的,讓她見見吧…”
恩德侯夫人想起來姑娘在世時憧憬見到心上人的模樣,頓時悲痛不已,跪地痛苦起來。
就著這樣的環境,鄭鍾揚攬著人靠近,然後跪下叩首,在低頭的瞬間,朱珏的淚湧出來落下去,稍刻就陰溼了地面。
他們沒呆上多大一會兒,朱珏基本上都是靠著鄭鍾揚才出的恩德侯府,回去大理寺,兩人都無心公務,索性坐一處聊天,朱珏說的是楊玉芝的事,如何認識,如何說過話,如何拒絕,而鄭鍾揚基本上都是傾聽,只偶爾靠近,用熱巾子給他敷敷臉。
朱珏可能說的累了,斜倚著閉上眼睛,眼角存的一滴淚正好流出來,男人在旁邊陪著,一直到深夜。
好長時間不做夢了,夢中花飛滿天,有個女子嬌俏著過來喊他瑾瑜哥哥,然後朱珏想要去抓的時候,又憑空沒了,倏然驚醒,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楊家妹妹活的好好的,是不是?”
鄭鍾揚瞧他的樣子似病了,伸手背摸了摸他額頭,還好,不燙,輕聲回答說,“不是,她已經死了,你白天還去弔唁了。”
朱珏突然心口開始疼,彎腰俯在床上,大口的呼吸出聲,半天才起身出聲,“我要去,看看。”
恩德侯府仍舊是燈火通明,楊鎮席地而坐跟靈柩說話呢,“你從小就聰敏,唯獨身子骨不好,下輩子投胎可千萬找個好身體…”
聽見腳步聲,抬頭看向堂外的人,“你怎麼來了?”
想要站起來,卻見朱珏疾步進來,跪在他旁邊,開口的瞬間眼淚就湧上來,“對不起…”
楊鎮攬過人撫著他後背,反而安慰他,“你說什麼對不起,這就是我妹妹的命。”
朱珏仍舊埋頭,楊鎮拉著他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