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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會兒,外頭果然有聲音,鍾奶孃領著個太監進來,一眼就看見床旁邊立著的朱珏,捏著嗓子問個安,“小伯爺,一向可好?”
朱珏抬頭,沒什麼笑意的點點頭,杏眼定在他手中的明黃上。
“呵呵,聖上說了,九殿下正病著,不適宜跪下聽旨,待什麼時候大好了,再進宮謝恩,鍾奶孃,你先收著吧。”
鍾奶孃接過來,塞過去個金鎦子問,“這是?”
太監一樂,“嘿,你瞧我這個記性,天大的喜事呢,先恭喜了,咱們以後就得喊九千歲了,聖上封九皇子為親王,賜下號來為元,另外封地也富庶,劃了南邊的大片呢,奶孃可是,等著千歲醒了,親自告訴告訴,老奴我回宮也好討個喜氣。”
鍾奶孃先是一喜,貴妃不喜小主子,總是苛待,幸好聖上真正的愛護。
那頭朱珏沉了沉心,走近幾步,問道,“只有九殿下被封王了嗎?”
鍾奶孃聞言也是一寒,胖身子抖了下,隨著也問,“對啊,聖上還封了哪位?”
太監收斂了剛才的笑意,微低著晃晃頭,沒再說其他,反而告了辭。
“老奴既已經送到了,就回宮向聖上覆命去了,您留步。”
等著人走遠,鍾奶孃才一把摔了聖旨,嘴裡頭嘟囔,“這,這不把小主子當炮仗使嗎,前頭幾個哥哥都沒有,偏的就給了最小的,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以後幾位皇子見著面,還得先給小的行禮問安,這腰能彎的下去嗎?”
捶胸頓足半天,一跺腳,“不行,伯爺幫著照看照看我家主子,我進宮去找娘娘說道說道,亂弄嗎這不…”
朱珏看了眼胖胖的奶孃,眸子裡終於現出來絲暖色,原來,上輩子的元王是這麼來的,見不得傅壬章好的人真多啊。
作者有話要說:傅壬章:請叫我千歲大人。
朱珏:嘁,老妖精才千歲呢。
傅壬章瞪他:你說誰是老妖精?
朱珏都懶得看他:說你老。
初次
鍾奶孃走後,朱珏過去開啟聖旨瞧了瞧,果然,聖上把傅壬章給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總歸最後寫道,我兒承天之運道,當為開元,賜親王封號為元。
這一眾的皇子不得在府中捶胸頓足的,後宮的嬪妃更是慌亂,這等寵愛,若真是大位之時,誰敢爭鋒,怪不得上輩子傅壬章最開始只是霸道,卻性情簡單,直至最後幾年才突然轉了性,朱珏知道自己又心軟了,替床上的這個男人心疼,處在最高的地方,最後也會摔的最慘。
彎腰伸手摸了摸他腦門,還是燙的很,卻蘊著一層薄汗,朱珏細細的用白巾子擦了,又掖好被,才轉身去書案旁唸書。
冬日的陽光不是很充足,到了下午基本上就很少了,朱珏開啟燈罩點了蠟燭,去床邊又摸了摸他,果然,裡衣已經溼透了,燒也退下去,但男人還是昏睡不醒,長長的睫毛聳搭著,難得覺得他乖巧無比,朱珏點了點他鼻尖,輕聲嘟囔,“還不如讓你燒成個傻子,大不了,我養你一輩子…”
說是這麼說,還是掀開被,先給他換了上衣,底下的褥子也挪出來,換上新的乾爽的,然後才是褲子,剛才只擦了大腿根,沒瞧見膝蓋,這麼全脫了去,那一片的淤青才凸顯出來,已經腫脹的如同饅頭般,這是,這是,跪的?
朱珏湊近伸手戳了戳,底下還殘餘著青色,周遭隱隱約約的還有著許多舊日的疤痕,抬頭看傅壬章,很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弄的,恰巧鍾奶孃進來,顯然怒氣還沒消,衝著他扯了個艱難的笑意,問道,“殿下燒退了嗎?要不要請太醫再過來?”
“嗯,再請。”
鍾奶孃瞥了眼熟睡的傅壬章,連忙出去,不大會兒,幾位御醫並排進來,先衝著豫恩伯微點頭,就算行禮了,才欲上前給傅壬章把脈,朱珏退後兩步,露出來腫著的膝蓋,指著問,“殿下燒已經退了,可是膝蓋這處卻瞅著駭人,勞煩各位御醫仔細的瞧瞧?”
鍾奶孃像是控制不住的往前走幾步,回頭問他們,“這,這怎的越來越嚴重了,明明昨日還沒這個樣子,你們開的藥是不是不好使啊?”
為首的御醫垂頭仔細看了看,捋著鬍鬚答,“這是傷處淤血造成的短暫紅腫,按時塗藥膏即可,並無大礙。”
朱珏眼眸犀利的掠過每一個人,這群太醫,說的全是荒涼話,這若是醒著該多難受,偏到他們嘴裡就成了沒有大礙,忍下想罵人的衝動,靜靜的看鐘奶孃接過來。
等人走了,奶孃才一把摔了手裡的瓷瓶,強忍著淚,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