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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再三,內心裡勸自己千百遍,他怕見到那個男人,自己就心軟了,他本來就很傻的,但還是沒抵得過現實,聽楊鎮這麼一講,立刻就讓柴伯準備了些探病人常見的禮品,想想沒有出格的,然後跟著楊鎮過府去。
今個兒外頭有點陰,天上的陰雲連片,陣陣的西風吹著,朱珏攏了攏袖子,擋著前頭的風沙,只隔著一道牆,很快就過去,總管大人瞧見他們,連忙迎著進會客廳,然後進去同傅壬章稟報。
廳裡站著好多人,互相都認識,楊鎮挨個打過招呼,然後跟他介紹,誰是誰家的嫡子之類的,眾人對這個探花郎也是十分好奇,再加上樣貌家世,妥妥的家中妹婿候選人,各自心中都記下數來,然後聽總管大人出來,站前頭說著敞亮話,“我家爺最近脾性暴躁,眾位都知道病情的嚴重,也就理解理解,如今千歲還是靜養為好,今日感謝各位的光臨,老奴這就恭送您們出去。”
各家的人也沒指望能真的見到,畢竟是殘疾,不是小病小災的說個幾天就能好,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尤其,那位最是暴烈的性格,朱珏在後面鬆下一口氣,不知道緊張什麼,如此,楊鎮送了他回府,又商定了明日去祭酒府中拜謝,才回去府邸。
不大會兒,廊下就嘩啦啦的落了雨,朱珏沒事可幹,乾脆搬個椅子就坐門口聽雨聲,柴伯怕他著了溼氣,說了兩遍也不聽,只能任由他一坐就是兩個時辰,晚間,柴伯讓廚上熬的薑湯,端著過來,“來,放了好多紅糖的,一口都飲盡了。”
朱珏嫌他瞎操心,眉目間皆是燦燦的笑意,“好,好,都喝了。”
薑片的味道辛辣,入口嗆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朱珏仰頭喝了兩口,停頓下,酸了臉迎著老管家希冀的目光再次仰頭喝光了,衝著他亮了亮眼底,抽吧著臉回身躺下。
一夜春雨,第二日早晨空氣格外的清新,院子裡的花苞都出了,朱珏讓長青拎著禮品,隨著馬車噠噠噠的去往祭酒府。
楊鎮一直在門口等著,雖是昨日才見,但今日仍被驚豔到,朱珏的春裝才做好,今個兒特意挑了件淺茜清色的窄腰對襟的長衫,頭髮梳起戴了白玉發冠,發冠的兩端皆有一顆白色珍珠,隨著男子走動搖搖墜墜,腰間繫著個繁紋獸草的同色荷包,步履輕盈,眉目如畫。
“大哥怎的還看傻了?”
楊鎮握拳抵唇假咳一聲,真是,被他晃了心神,收了心思,抬頭又看他一眼,開著玩笑,“自然是拜服於探花郎的好顏色了,這讓我等粗人有何顏面在你左右行走啊…”
兩人玩笑慣了,朱珏抬手衝著他肩膀處打了一下,俏著眼尾暱他一眼,“那下回你就別進我轎子,粗人該下去當腳伕的。”
“成成成,你說什麼都成。”
無奈的拉著他過去見幾位同窗,楊鎮為首,一同進入大廳,祭酒早早的就被傅辰郜給拉著去荷塘釣魚,他自己藉口魚餌少獨自回來取,正好遇見他們一群年輕人。
“請六殿下安。”
眾人作揖,傅辰郜把全部的目光都放在第二位的朱珏身上,稍作調整,看了眼其餘人的頭頂,“都起吧,你們都是來尋外祖父的吧,他老人家正在池塘處釣魚呢,讓小廝領著你們去。”
眾人應喏,“是。”
朱珏抬頭瞟了眼傅辰郜,發現他也看著自己,邊悄聲的指指後邊,垂下眼瞼,同楊鎮解釋,“大哥,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楊鎮不疑有他,以為是要出恭,所以領著眾人拐過走廊,順著彎橋過去。
傅辰郜瞧著他做賊的小樣子心裡頭直癢癢,自從昨個聽見他派人過來通知,夜裡都沒太睡著,滿腦子都是他,早在許久前就愛他愛的夜不能寐了。
兩人偷偷的躲進祭酒的書房裡,貼著多寶閣的窗格一直往裡走,邊走傅辰郜邊低聲的賣寶,“我卯時中就來了,這份經書當時淨手焚香儲存的,我不敢壞了它的樣子,只能好好的舉著進來,但又怕外祖父瞧見,斥我沒正形,這才偷偷的藏了來。”
話畢,朱珏竟然覺得他可愛的很,在他後面抿唇低笑,傅辰郜在最裡處停下,踮起腳跟從最上面拿下來個紅檀木的經盒,遞予他。
朱珏變換了嚴肅的態度,雙手抬起好生的接過來,想開啟看看,又記起來待會兒還要去拜見祭酒,忙出去交給長青,讓他精細保管。
朱珏落後一步跟著傅辰郜往池塘方向去,旁邊兩株老杏樹徐徐散著清香,傅辰郜特意走的慢一些,試圖再找些話題說話,“上次同你聊過佛法之後,回去後發現還有好多禪意不理解,不如,下月初一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