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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這麼暈厥著,怎麼能等他醒過來?楊鎮聽著他們義憤填膺的吵嚷,病人的身體最為重要,考試其次,但其實,在很多書生心裡,三年一大考,可是耗費了全部的心力,想個折中的法子,“實在不行,能不能請大夫進來看看,人這麼昏厥,萬一延誤了救治的時機,可是要出事的。”
楊鎮還算清醒,他了解院士職責,都是害怕擔責任,誰也不願意做惡事,只不過情勢所逼,萬一今日將人送出去,明日再回來說他死也要死在考場裡,誰長几張嘴也說不清。
院士確實年年遇到這種問題,每年死上一個兩個的考生不在話下,所以也不見慌張,安排人把考生抬到外面單獨的隔間裡等待治療,邊讓他們都回去繼續準備考試。
經這麼個事,眾人情緒都有點波動,回去就各自倆倆一夥背地裡談起朝廷的政治問題,楊鎮也是一臉疲憊,進了隔間先看他飯碗,竟然出乎意料的全空了,“你都倒了?”
真不怪楊鎮懷疑他,昨天早上就一口沒吃,全都倒泔水桶裡,多虧他發現,又灌了他幾口熱乾糧,想都沒想又要去拿,聽他貓叫的聲音嘟囔,“大哥,我全吃了,真的。”
朱珏眨眨眼,三根手指豎起來成對天發誓狀,“唔,你相信我。”
楊鎮看著他紅潤的小臉蛋,突然就熱了心腸,昨夜裡他可是被折騰慘了,朱珏睡姿太狂躁了,一會兒翻到他身上趴著,臉蛋埋他脖頸裡呼氣如蘭,一會兒又拽著他胸口手腳的都往他衣袍子裡去,這些招數,簡直讓人應不暇接。
作者有話要說:傅壬章吃醋中:見過你狂猛的睡姿之人又多了一位,唉…
朱珏:嗚嗷,我還可以更狂猛…
ps:關於科舉春闈的考試細節,作者君純屬瞎扯胡亂的寫,請不要當真。
抗拒
“好,我相信你,昨夜睡的好嗎?”
楊鎮跪下給他重新理了理衣襟,又拿木梳給他重新紮了散亂的頭髮,朱珏只顧著捻桌上的那點兒紅果子吃,“嗯,挺好的,這個真酸,牙都倒了,嘖…”
在他背後的男人特意放慢了梳頭的速度,手掌中握緊他柔軟的髮絲,眸孔裡全是極致的溫柔。
今天是第三場了,朱珏頭腦還算清醒,寫著寫著感覺手腕酸,低頭咳嗽兩聲,揉了會兒手腕才繼續答題,一上午過去,院士宣佈還有最後兩日,鼓勵他們繼續堅持,朱珏也不聽,回身轉去楊鎮那,還沒走近呢,就聽那邊有幾個書生圍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只一會兒,聽見熟悉的楊鎮的聲音,“我有的就是我的,憑什麼要給你們,不覺得這事太滑稽嗎?”
原來又有個書生病倒了,想過來管楊鎮要那副藥,楊鎮雖盤坐著,氣勢卻如虹,嗤笑著問他們,“你們進場考試都不帶治病的藥物,這會兒指望我有善心,我又不是如來佛祖就為了普度眾生的,還是自去吧,別惹了我溫書的心情。”
幾個人是過來求藥的,這般雖然不服,卻還是走了,朱珏隨後進去關緊隔門,“真不給?萬一?”
楊鎮抬頭涼涼的瞥一眼他,出聲問,“剛才答卷的時候,是不是你咳嗽的?”
嗯?
朱珏有點懵,想想搖頭,滿臉無辜,“沒,沒有啊,你聽錯了吧,要不,那藥還是給了吧?嗯?”
“不行,你坐著,我給你做點吃的。”
每天的乾糧快趕上吃石頭了,不大會兒,又過來幾個書生,這回是來求吃的,“呃,我們聞著香味過來的,還請,兩位能把吃不完的食物勻給我們點兒,可否?”
一般科考的時候只能帶些乾糧或是果子,尤其很多窮苦的書生家中沒有銀錢準備,再就是初次來會試,沒有經驗,不知道帶什麼吃的,所以到了後期就供應不上了,這回朱珏有決定權,忙掏心掏肝的把自己那點東西全拿出去分了,忙活一通回來,就看見了男人陰沉沉的臉。
朱珏手掌攥拳抵唇咳嗽兩聲,抬頭看著天空的方向,“咳咳,你說,這個,太陽挺大的啊,怎麼感覺要打雷下雨了呢?嗯?”
楊鎮默默的吃東西,乾脆也不看他,只桌子上的東西還是給他準備的全乎,朱珏有些理虧,跺跺腳,蹲下擠著眉毛說,“那個,那個啥,咱倆不也吃不了嗎?當給他們救急了,是不是?”
對面的男人還是不說話,朱珏抿抿唇,爬到他旁邊挨著坐下,用胳膊肘撞了下他腿彎,“喂,生氣了?”
“別介啊,這,多大個事?”
那頭楊鎮實在忍不住,自己心裡頭已經氣的快爆了肚子,“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