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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示意侍衛可以了,朱珏拽出來一截沾了血跡的披風,轉身欲走。
姜樊身上的體溫很高,可是他就憋著一口氣維持住自己的信念,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已經麻木了,繼續說,“大殿下,您不是想要鐵卷嗎,不如,我去偷了來,那日,我瞧見朱珏放在哪兒了。”
要鐵卷?做什麼?
陰厲的目光盯著他,恨不能戳出來一個窟窿,到底還是要平心靜氣,自顧自的斂眉往外走。
一身寒涼的回去,滅去燈籠,坐窗前的美人榻上抱著暖爐想想前因後果,若是說,削他的爵位,年少的朱珏確實會緊張害怕,還沒有長輩可以商量,情急之下定然會信了好友的話,去告發九皇子,然後,九皇子就會處置了他,這件事一箭雙鵰,九皇子惡劣的名聲傳了出去,他豫恩伯也丟了爵位,那,鐵卷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祖父說,鐵卷是嘉獎他們諸侯王的一種象徵,沒說過還有別的用途,大皇子為什麼想要呢?
略微疲憊的支著身體斜躺著,稍稍淺眠。
清晨,秋雨剛過,金黃的葉子上一層寒霜,柴伯起的早,準備的吃食和去學院用的東西,裁縫鋪子裡新送來的冬裳,挑幾個夾棉的給溫上,端了熱水進去,“爺,該起了。”
“唔,嗯。”
沒睡多大會兒,聽見門響他就醒了,扔了暖爐,站起來洗把臉,問柴伯,“把鐵卷拿過來給我看看。”
柴伯一頓,疑惑的問他,“小伯爺不是拿著進宮了?過後,並沒有給老奴…”
什麼?
朱珏倏然一驚,對於這件事太久遠,他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確認般的又問一句,“那,我出宮時,拿沒拿著出來?”
丟了皇帝御賜的鐵卷可是大事,柴伯努力回憶,小伯爺當日拿著鐵捲進宮,他心裡不安,一直等在大門口,直至天黑了人才回來,一臉疲憊的模樣,他也沒敢問到底如何,只攙扶著進屋,然後出去的空檔,再回來時人就沒了,他嚇的魂不附體,連忙出動人去找,所以,好像,當時就沒有裝鐵卷的盒子…
“老奴記得,您回來的時候身上沒有東西,會不會,是?”
落在皇宮裡了?
中間隔了十多年,許多事情都變成了幻影,虛虛實實的,他記得,他進宮,聖上隔著道屏風讓他空跪了兩個時辰,然後就讓人請出宮了,至於鐵卷,他一直在手裡端著,可是出宮的時候,莫名的就是模糊了,唉…
嘆口氣,“柴伯,你今日回府中去找找,大小私庫全部翻,還有我那個寢室,仔細的找。”
“好,老奴送了您走,就馬上去。”
天色還是灰暗的,朱珏覺得心裡頭煩躁的很,頭也疼的厲害,好像,那次撞柱撞的,一想什麼事兒就像針扎一樣的疼,捋捋太陽穴,喝了幾口參茶。
馬車晃盪晃盪的到了地方,往上走臺階的時候見楊鎮在上方等著他,忙幾步過去,“看見我了?”
楊鎮點點頭,看他臉色不好,眼下一片烏青,濃眉緊皺,“睡的不好?還是病了?”
朱珏站到他跟前,咳嗽兩聲,“沒事,已經好了,咱們進去吧。”
楊鎮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對於朱珏,他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總是想關心他,可能,因為他太弱小,自己有了保護欲,沒多想,兩人進入書院。
第一堂課是春秋,一身青衣的夫子在上面講啊講的,朱珏就困了,眼皮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拄著胳膊努力支撐著睏意,楊鎮用毛筆蘸墨的時候發現他打盹的,假咳一聲,朱珏竟然沒反應,身子壓的更低了,反而他前面的周武回頭,楊鎮遞他個眼神,兩人會意,周武本來身形彪悍,虎背熊腰,這般突然坐直身軀,正正好好的擋住了嬌小的朱珏,如此,一堂課上,朱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反而睡了個回籠覺。
第二堂課就不行了,是騎射課,楊鎮換了玄色的短打勁裝,拎著馬鞭過去尋朱珏,朱珏比較慢,繫了半天的腰封都扣不上,瞧見他忙鬆開手,往他那個方向靠兩步,“我沒力氣,扣不上,你幫我吧。”
楊鎮看看四周,一個伺候的小廝都沒有,手伸過去給他按順序的扣好,嘴裡絮叨著說,“你堂堂一個豫恩伯,竟然連個貼身的小廝都不帶?”
朱珏自小就是柴伯伺候,等著年齡漸長,柴伯又得管著府裡的事,所以他外出幾乎不帶奴才,而且,可能性格毒性,也不喜歡有人近身。
“豫恩伯就是個名頭,誰不知道我家已經沒落的,沒的再裝出來副樣子給別人看。”
朱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