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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因為城市的飛速發展,森林公園被政府劃為重點專案建設,緊接著旁邊規劃了大學城和新區,交通也越來越發達。一時之間,這附近的地皮和房價就翻了數倍,有的甚至是百倍。但房價翻倍歸翻倍,對於只有那麼一套房子的蔣財富來說,他也不可能賣了房子。哪怕當時他患上癌症花錢如流水,他也沒有想過賣房子。可能對於大多數國人來說,房子沒了,家也就散了。從公墓下來後,車子直接開到了蔣妥的家門口。蔣妥今天一身黑,黑色小腳褲,黑色的大衣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落寞不少。她將烏黑頭髮挽起一個髮髻,就像是以前在學校練舞時的樣子,露出飽滿的額,也讓這張360度無死角白淨的臉龐充分散發魅力。下車後蔣妥戴上黑色墨鏡,特地吩咐王培凡不用來。王培凡有些緊張:&ldo;你打算就這麼過去把你繼母一家趕出去嗎?小心她們動手打你。&rdo;蔣妥沒被王培凡的話笑死,她伸出自己纏著紗布的手,對著空氣揮了揮說:&ldo;小時候我一拳頭就能打倒一個男生,你忘了嗎?&rdo;王培凡一臉無語:&ldo;注意點形象,你現在是公眾人物。&rdo;蔣妥一臉無所謂:&ldo;我是那種在意形象的人嗎?&rdo;說罷一把拿了王培凡掛在胸前的手機:&ldo;這個借我用用。&rdo;繞著房子四周看了一圈,她的步伐很慢,像是要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一些記憶。十年,她家附近的變化也不小。周圍規劃得更加整齊現代化,街道乾乾淨淨,門口還種上了兩顆行道樹。此時她家的大門微微敞開著,她便伸手推開了門走進去。這是一套五層樓高的自建房,一樓是空著的,二樓是廚房和客廳,三樓四樓則共有四個房間。蔣妥是初中才跟著爸爸一起到這裡生活的,在此之前她住家鄉下跟爺爺奶奶一起。在這裡她一直是住在三樓,因為有個陽臺,落地窗一推開就能享受暖陽。雖然住在這裡的年限不算長,但到底有留有一段回憶。家裡的變化不大,還像是十年前的模樣,就連傢俱也不見翻新。這倒是和蔣妥記憶中的溫和,也讓她這幾日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蔣妥終於知道,她沒有安全感。一覺醒來失去了十年的記憶,身邊的人事物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偌大的城市也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所。無論她的外表看起來多麼不在意多麼無所謂,可她的心裡是不安的。但回到了熟悉的家,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蔣妥剛走了幾步,便聽到樓上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喊:&ldo;媽,是你回來了嗎?&rdo;這聲音蔣妥似乎認得,她順勢回答:&ldo;我回來了。&rdo;樓上的滕佳佳一聽不對勁,一邊跑著下樓,一邊道:&ldo;是誰啊?&rdo;蔣妥就淡定地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滕佳佳跑下樓來看到一身酷黑的蔣妥時明顯一怔,接著笑道:&ldo;呦,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大明星給吹來了。&rdo;蔣妥摘下墨鏡,仔細地看了眼面前的滕佳佳。兩個人是同歲,那麼今年的滕佳佳也27歲了。在蔣妥的記憶裡,前幾天她還和滕佳佳鬧得不可開交。因為滕佳佳誣陷她偷了爸爸的錢。其實那錢是滕佳佳偷的,被蔣妥發現後準備去告訴爸爸,誰料被滕佳佳反咬一口。滕佳佳面不改色,先發制人,一口咬定就是蔣妥偷的,並且信誓旦旦她是發現了蔣妥的惡行。不知是先入為主還是蔣財富偏心,加上一旁的繼母幫著自己的女兒滕佳佳說話,一時之間蔣妥反而成了眾矢之的,百口莫辯。蔣妥氣得渾身顫抖,轉而要去撕爛滕佳佳的嘴臉,不想蔣財富一巴掌先落在了她的臉上。就連弟弟蔣帖幫蔣妥說了兩句話,也被蔣財富一陣臭罵。從小到大,不管蔣妥怎麼調皮怎麼鬧騰,蔣財富從來不蹭對她動過手。那天一氣之下,蔣妥離家出走了。記憶裡彷彿不過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一轉眼,滕佳佳變成了這副樣子:不修邊幅,頭髮凌亂。和精緻的蔣妥形成鮮明對比。看著眼前的滕佳佳,蔣妥突然有種不戰而勝的喜悅。她的心情大好,難得有心事開玩笑:&ldo;西北風把我吹來的。&rdo;她現在窮得只能喝西北風了。滕佳佳緩緩走過來,手下意識輕輕地扶了一把腰。蔣妥這才注意到她衣著寬鬆的原因是因為小腹隆起。&ldo;懷孕了?&rdo;蔣妥好奇地問。滕佳佳不答反問,帶著些許警惕:&ldo;你來我家幹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