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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身材高大,宛如行走的衣架子,想讓人不注意都很難。他的穿著仍是上午家裡傭人送到醫院的那套,簡簡單單的黑白色,卻莫名給人一種強大的氣場。頭髮梳理地整齊,露出的整張臉無比精緻。眼下路燈照在傅尉斯的身上,給他打了一層光暈,似乎也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蔣妥慢慢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給他打了個招呼:&ldo;喂。&rdo;傅尉斯沒說話,他看著眼前瘦瘦小小的她,下意識便伸手打算攬住她。蔣妥見勢不妙,連忙機警往後面一躲。傅尉斯擰起眉,卻也習以為常。好一會兒後,傅尉斯開口問:&ldo;身體舒服了嗎?&rdo;蔣妥點點頭。&ldo;你傻不傻?&rdo;傅尉斯突然問。換蔣妥皺眉:&ldo;好端端幹嘛說我傻,你才傻咧。&rdo;傅尉斯低笑,&ldo;很想要你爸留下來的那套房子?&rdo;&ldo;是我的我幹嘛不要,不要才傻。&rdo;蔣妥憤憤不平地說。傅尉斯淡淡點頭,&ldo;我幫你。&rdo;蔣妥連忙拒絕:&ldo;不用,我自己有辦法。&rdo;他冷下臉:&ldo;隨便你。&rdo;蔣妥抬起頭看他,只覺得他的心情變化無常,明明前一秒語氣還挺溫柔,後一秒就像人家欠了他五百萬。她的身高,加上只穿了一雙平底鞋,只能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ldo;你有多高啊?&rdo;心裡的這個問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出了口。傅尉斯頓了一下,關於身高這件事彷彿只有學生時代才會被提及的問題,他想了想說:&ldo;大學的時候量過是一米八七,後來就沒再量過了。&rdo;&ldo;那你挺高的。&rdo;蔣妥乾乾地回應。她記得隔壁班級有幾個打籃球的男孩子也很高,但似乎都沒有他高,沒有他高也沒有他看起來那麼結實硬朗。&ldo;所以呢?&rdo;傅尉斯挑了一下眉,這一挑眉,臉上染上一絲不羈和邪氣。&ldo;沒什麼所以。&rdo;蔣妥撓了撓頭,這氣氛她愈發覺得尷尬。本來是不打算下來的,可這會兒都十二點多了,也就是說這傢伙居然在這裡待了三個小時還不走。大冷天的,他就穿了那麼薄薄的衣服傻站著。是良心上過意不去,蔣妥才下來的。&ldo;你不冷啊?&rdo;蔣妥問。因為這句不痛不癢的話,傅尉斯的心裡突然有些暖意:&ldo;你還會關心我冷不冷嗎?&rdo;蔣妥切了一聲:&ldo;你找我什麼事?&rdo;傅尉斯這次沒讓蔣妥有躲閃的機會,一把攬住她抱在懷裡,語氣沉沉地說:&ldo;這個事。&rdo;他想她,想抱她。蔣妥掙扎了一番沒有掙脫,索性也不再掙扎。她身高只到他的胸膛,能聽到的猛烈跳動的心。她甚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沒有一點刺鼻的煙味。在樓上的那段時間,蔣妥最終還是從王培凡那裡得知了自己和傅尉斯這些年的點滴。是蔣財富去世後蔣妥才和傅尉斯在一起的。在此之前傅尉斯曾追求過蔣妥,但被蔣妥拒絕。傅尉斯倒也乾脆,蔣妥拒絕了他,他也沒有再糾纏。蔣財富患病的三年多的時間,治療的花費就像是一個無底洞,蔣妥無可奈何,最後去借了高利貸。正是因為欠下這筆越滾越大的窟窿,蔣妥不得已去找傅尉斯。傅尉斯不是慈善家,答應幫忙還債的同時,條件是讓蔣妥和他在一起,期限是五年。王培凡說,蔣妥這幾年在傅尉斯身邊過得並不快樂。因為親眼看著蔣財富跳樓離世,很長一段時間蔣妥必須要靠藥物才能入睡。後來傅尉斯給她找了心理醫生治療,她才慢慢從那段陰影裡走出來。蔣妥和傅尉斯之間也有過一段看似恩愛的時光,但也僅僅是一段。傅尉斯的偏執和佔有慾讓蔣妥根本無法喘息,他甚至說過只想把她關在家裡永遠不讓她接觸其他人。或許更多的時候,對蔣妥來說和傅尉斯在一起只是一段交易。是她自己主動去找的他,她就不該又任何怨言。她不愛他,卻也感激他能出手相助。面對他時她笑不出來,卻也逼著自己強顏歡笑。兩人這樣走過五年,三個月前,他們的交易期限到了,是傅尉斯主動提出的分手。&ldo;傅尉斯。&rdo;蔣妥想象著自己以前可能會用的語氣喊他的名。應該是這樣吧,帶著一些冷漠和疏離。傅尉斯攏了攏懷裡的人,輕聲回應。在這個夜裡,他的聲音低沉,彷彿要與月色融為一體。&ldo;其實你是個好人。&rdo;蔣妥由衷地說。蔣妥的話顯然讓傅尉斯意外,他甚至低頭看了眼她的臉色,&ldo;怎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