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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保護素素,他就必須讓自己強大。這些日子他對自己很苛刻,為了素素,他怎樣都甘願。他每天能看見素素揹著手一蹦一跳的走路,又或摟著他脖子說要“嘖嘖”,這樣簡簡單單的就夠了。素素為他殺人,素素為他變成她自己心中的“壞女人”。似乎一直以來,都是素素在為他付出,而他卻什麼也沒做。他本以為在軍醫裡素素這樣的身手,保護自己是沒問題的。但人心險惡,素素始終玩不過那些有心人的手段。秦紅這件事讓虞柏舟差點失去素素,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可他的現在一顆心都還懸著。大概是,越在乎,越害怕失去。八歲之後,虞柏舟就沒再流過淚。他深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但他今日看見素素渾身的傷,心口某處便揪著疼,他的鼻子發酸,眼睛發澀。他淌眼淚的時候,特別能理解為什麼他受了點小傷,素素都哭得那般傷心。因為素素在乎他,素素害怕他受傷。正如,他擔心素素一樣。情到深處所散發而出的力量可以隨時摧毀一切,亦能隨時被其摧毀。虞柏舟一直在門檻坐到深夜大當家才從裡屋出來,大當家宴茴十五歲跟弟弟執掌晏家幫,醫術卓越。宴茴見虞柏舟在門檻上坐著,輕咳了一聲。虞柏舟這才起身給她讓開一條路,宴茴跨出門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看他,說:“她體內的毒用我的藥清理幾日,便無大礙,只是她外傷內傷較重,內臟也出了血,得好生調理,你好好照看她。”“謝過姑娘。”虞柏舟對宴茴拱了拱手。“不必謝我,我也是替友人還恩情罷了。”宴茴說。“姑娘,你所說的友人,是何人?”虞柏舟疑惑。“破羅丹陽。”宴茴將手中的針包捲起來,用金絲線綁好。這個名字倒是讓虞柏舟陌生的緊,這個破羅丹陽是誰?他還沒來得及追問,宴茴便轉身走了。虞柏舟轉身走進素素房間,順手將正門關上,繞過屏風紗帳走進了裡室。他進去的時候,素素正側身抱著枕頭躺在榻上。素素見是他來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巴巴望著他,就跟只可憐的小金魚似得。虞柏舟坐在她的榻上,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指,問她,“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素素搖頭,“疼。”即使宴茴姑娘給她上了藥,她還是覺得疼。“哪裡疼啊?我給你吹吹?”虞柏舟的聲音潤如山澗溫泉,跟方才折磨秦紅的樣子截然不同。“渾身疼。”素素側著身動了一下,“呀”了一聲,“柏舟,我背上的傷口跟衣服黏在一起了,好難受,給你我吹吹好不好?”宴茴的藥清清涼涼,可那陣清涼之後,她的傷口便火辣辣的疼。“好。”虞柏舟朝著她挪了一下,扶住她的肩膀,“你介意我看嗎?”素素搖頭,“為什麼要介意啊,反正我以後要跟你生孩子。”虞柏舟用手指小心翼翼褪掉她身上的薄衫,素素的薄衫越往下褪,他的一顆心便被揪得越緊。素素的後頸往下,幾乎無一處白嫩的肌膚,全是淤紫一片,在她後胸那一塊起了血泡,被宴茴挑破擦了一種黃色的藥膏。素素背上如後胸那樣觸目驚心的血泡大約有十幾處,那些血泡和著黃色的藥膏,變得可怖之極。素素自己看不見背上,但她能感覺到那些上了藥的傷口很痛,她將下巴擱在手背上,“柏舟你給我吹吹,那些傷口又疼又癢,我好不舒服。”“好。”虞柏舟慢慢俯下身,輕輕吐出一口氣,哎她傷口上吹了吹。“素素,你認識破羅丹陽嗎?”“這是誰啊?名字這麼奇怪。”虞柏舟在她的傷口上依次吹,他吹起的力道掌握的很好。“不認識就別想了。”“嗯。”清清涼涼的感覺讓素素舒服很多,素素很享受,傻乎乎笑道:“柏舟,我覺得活著真好。宴姐姐說,我不會癱瘓啦,身上的傷也會快會好的。等我們回了梓鄲城,你就給我做好吃的,好不好?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菜。”“好,你想吃多少都沒問題。”虞柏舟繼續給她吹傷口,他越看越心疼,那女人到底是有多麼喪心病狂?他真不應該就那樣放過那女人,他應該將她凌遲才是。“好了柏舟,我舒服多了。”素素趴在床上往裡面挪了挪,背脊依然裸/露在外面,“柏舟,今晚你陪我睡吧,我害怕。”“別怕,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柏舟在她身邊躺下,“素素,你側身睡,否則被子會黏在傷口上。”“可是……側身睡覺好累啊。”虞柏舟伸出胳膊,“你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用胳膊幫你箍住身體,這樣你夜裡睡熟時,就不會翻身。”“你這樣會很累的吧?”素素看著他。“不累。”他主動伸過手去,不依不撓的看著她。素素抿嘴笑了笑,側身將腦袋枕在了他結實的胳膊上。虞柏舟順勢用手攬住她的腦袋,穩穩當當將她固定住。柏舟抱著素素,很滿足。素素枕著柏舟的胳膊,惶恐的心終於靜下來。她闔上眼,沒一會便睡著了。她總算沒有再做噩夢,她總算能在夢裡抓住一個實實在在的虞柏舟了。李大狗跟蘇周連夜帶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