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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壯闊得積雲,是在城裡無法看見的。“村姑,晚霞是什麼顏色。”顧霜霜正發呆,陸懷瑾突然問道。她頓了一下,然後才說:“火紅,一片火紅……嗯……就是火焰一樣的顏色!”“火焰是什麼顏色?”陸懷瑾聲音有點顫,濃眉微蹙。顧霜霜為了安慰他,腦袋一熱,牽過他的大手,攥在自己手裡,然後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你感覺到了嗎?”陸懷瑾一怔,但也沒有拒絕。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感覺到什麼?”“熱度,血液的熱度。”顧霜霜頓了頓,說,“火焰的顏色和體溫的熱度一樣,是能感覺到的。陸大哥,你閉上眼睛。”陸懷瑾真的就閉上眼睛。聽她“瞎叨叨”。她用力的揉搓陸懷瑾的手,她的體溫從十指傳遞到他周身各處。陸懷瑾似乎真的就感受到了火焰的顏色。那是一種讓人忘記不了的“顏色”。熾熱。那是一種讓人心尖發暖的顏色。陸懷瑾慢慢睜開眼,眉頭舒展開,溫柔的目光落在她一張白皙的小臉上,聲音如清水淌過石澗,“謝謝。”顧霜霜鬆開他的手,大不咧咧一擺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陸大哥,看不見顏色沒關係,總比瞎子強。”意識到自己措辭不當,她話鋒一轉道,“陸大哥,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以後你想知道什麼顏色,我講給你聽!”陸懷瑾神色微怔,再次說了一聲“謝謝”。夕陽沉下,無數繁星游上天空。薄紗一樣的銀河似乎就在他們頭頂。山頂的風有點涼,顧霜霜朝著陸懷瑾身邊挪了挪,然後一手拽著他的胳膊,一手指著天上的星星:“陸大哥你看!看見那個勺子了嗎?”陸懷瑾低頭看了她一眼:“天天看見。”說話間,一顆流星落下來。顧霜霜激動地跳起來,拽著他的胳膊不停地搖晃:“陸大哥你快看!流星!是流星!快許願!快許願!”說完她已經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開始許願。陸懷瑾瞥了一眼所謂的流星,他從來不信這些。淡淡解釋說:“天上掉下來的不一定是流星,也有可能是飛行員的在太空排洩的翔。”“翔?那是什麼麼?”顧霜霜許完願,繼續坐下,雙腳垂下去,不停地晃動。“屎。”第二天。陸懷瑾和顧霜霜五點就起床,早飯也顧不上吃,扛著大包小包就趕去村長家。家裡的事情顧霜霜一早已經交代給了劉大嬸。劉大嬸知道他們要走,大清早就來送他們。等陸懷瑾和顧霜霜坐上拖拉機,劉大嬸帶著顧霜霜的大黃狗杵在村口送行。大黃狗捨不得顧霜霜離開,跟著拖拉機跑了老遠。要說這個村裡有什麼捨不得的。大概就是劉大嬸和狗了吧。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衝著大黃狗吼,“來財財!回去!快回去!”拖拉機“轟隆隆”的聲音將她細微的聲音蓋住,大黃狗根本沒有聽見,一股腦兒跟著拖拉機跑。大黃狗摔進泥坑裡,又爬起來,繼續跟著拖拉機跑。一直追了一座山,總算跑不動了,立在石頭上,望著拖拉機消失的方向,仰著頭“嗚嗚”叫喚。顧霜霜坐在拖拉機上掉眼淚,陸懷瑾實在看不下去,捧過她的臉,仔仔細細給她擦,“別哭了,大黃會想你的。”“它叫來財財,不叫大黃。”顧霜霜聲音哽咽。拖拉機開了六個小時,山裡顛簸,陸懷瑾屁股震的發麻。長這麼大,第一次坐拖拉機。這酸爽,非言語所能表達。到了鎮裡已經是十點。鎮上只有郵局和農行,陸懷瑾帶著顧霜霜去取了五萬塊錢。他把五萬塊錢現金塞進顧霜霜懷裡。顧霜霜忙用衣服裹住。她呆住,這麼多錢,得是多少啊?陸懷瑾揹著她的弓和迷彩大包,褲子上沾滿泥灰。好好一大少爺,給整成了鄉村非主流。他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自己,在鎮上找了家稍微高檔點的運動服專賣店,給自己和顧霜霜買了一套新裝備。換上新衣新鞋的陸懷瑾,對著鏡子照照,總算有了點以前的樣子,但總覺的哪裡不對。他抬手揉了揉自己頭髮,唔,頭髮長了,該剪。他又回頭看了眼顧霜霜,小姑娘扎著麻花辮,穿著嶄新運動服總脫離不了濃烈的村姑味。他又找了一家稍微高檔點的理髮店,帶著顧霜霜去做造型。為了讓她裝錢更方便,陸懷瑾給她買了一個小書包,粉色,帶兔子耳朵的,讓她背上。兩人一走進理髮店,一群殺馬特造型的理髮師湧上來,“小哥,大姐理頭髮啊?”陸懷瑾看著一店的殺馬特,想拔腿跑。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除了這家,鎮上其它的理髮店更加不堪入目。兩人在洗頭小妹的招待下洗頭。洗頭的時候,顧霜霜感嘆:“陸大哥,洗頭真舒服!”陸懷瑾閉著眼睛享受洗頭小妹的按摩,淡淡“嗯”了一聲。好久沒這麼舒坦的洗過頭了。洗完頭,兩人被安排在鏡子前坐下。理髮師問他們:“帥哥,要剪什麼髮型?”陸懷瑾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說道:“剪短,打理一下就ok。給她剪一個蘑菇頭。”“好嘞。”理髮師操動剪刀。剪子剛落沒幾下,理髮師盯著鏡子停頓了一下,“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