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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抬起一杯酒水,不置可否。這處水亭不大,周圍訂了未封口的薄紗,隨風飄動,水中荷花的清香若有似無。芸娘領著個八幅裙的姑娘走過迴廊,那個叫雲蓮的丫頭不經意抬了一下頭,席慕目光閃動,看神色終於有了些興趣。等到人到了亭內,博超目光觸到雲蓮的臉,微微一愣,這丫頭的眼睛怎麼跟那個尤家姑娘的那麼像。除了眼睛,那股清純的氣質也差不離多少,不過硬要比較還是尤妙身上那股被寵在手心不諧世事的懵懂更勝一籌。尹良志早有預料,朝博超眨了眨眼,等著被誇。雲蓮跳了一曲綠腰軟舞才在席慕身邊坐下,席慕沒攔著,直接把手上的扇子扔給了她,芸娘在旁邊看著臉上一喜,曉得這回是成事了。雲蓮嬌喘吁吁,不忘用水汪汪的眼睛睇著席慕:“謝爺的賞,爺覺得奴家跳的好嗎?”席慕看著她那雙與尤妙差不多的上翹桃花眼,意動地把手放在她的腰肢:“跳的一般,但這腰軟爺是看出來了。”雲蓮嬌笑著輕錘席慕胸膛:“爺怎麼能拿奴尋開心。”席慕低頭靠近她耳畔,戲謔道:“爺想尋的可不是這點開心。”雲蓮臉上有跳舞留下來的薄紅,但一雙眼睛卻看不出羞澀,席慕甚至看出了盈盈期待和渴望,手雖然沒收回,但興致卻淡了不少。懷裡這丫頭的表現無可厚非,但既然是抱著找個代替的想法,他自然不免拿跟尤妙比較。論市儈,尤妙比接近過他身邊的女人都不會隱藏,但每次一拿尤妙跟這些女人比,他又覺得尤妙的看他的目光,討他喜歡的恰恰好。想到昨日叫了綠翹伺候,因為覺得她學尤妙打扮,比較了一番又把人趕了出去,席慕耐著性子去看懷裡的雲蓮,總不能什麼女人讓他聯想到尤妙,他就不辦事了吧。看出席慕有意,博超他們沒耽擱他的事,抱著姑娘鳥獸人散,就剩了他跟雲蓮兩人。雲蓮羞嗒嗒地牽著席慕的手,走到了另一側的水榭:“媽媽說女人是水做的,就該依靠著水汽滋養,給奴建了這水榭,平日也只有奴一人在這兒住著。”水榭夏日住還不錯,其他的季節睡在上面,就不怕被水汽弄壞了骨頭?席慕心頭轉念,知道這是雲蓮討他喜歡的伎倆,道了句水中蓮花,便去剝她的衣裳。雖然席慕不如以前那些想討好她的客人解風情,但耐不住他俊朗有財,雲蓮半推半就,仰著水汪汪的眼睛:“奴家年歲還小,還請爺憐惜則個,別嚇了狠力摘花。”這話讓席慕想起了跟尤妙 發財“我要搬回縣裡住?”尤妙怔愣地看著父母,大哥剛剛說要搬走她還沒想那麼多,現在才曉得她還面對一個大難題。她留在鄉下是為了照顧尤錦,如今尤錦去了先生家,那她不是就沒有待在鄉下的理由了。而不能待在鄉下,她如何能讓席慕隨叫隨到,看今天他的樣子,她也猜不透他到底是膩了沒有。“大郎都不在鄉里,我和你爹怎麼可能放心你一個在鄉里住,再說天氣冷了山間風大,你要是著涼了身邊也沒個人照顧。”周氏見女兒反應那麼大,怕她是嫌太吵,柔聲勸道。“阿立那小子說了你跟苗丫頭做汗巾的事,你要是擔心這個,時不時讓阿立跑一趟就是。”見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尤妙只能勉強地點了點頭,以後席慕再找她她出門就難了,只能寄希望他能早點膩味她。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上一世差不多這個時候他就在外頭包了一個粉頭,是個清倌人,長得千嬌百媚,那時候她剛進了席宅,這訊息還是綠翹告訴她的,用來諷刺她沒用留不住漢子。當時她沒搭理綠翹,但人一走就哭腫了眼睛,心如死灰覺得自己跟了個髒的不能再髒的男人;那時席慕還以為她是醋了,對她軟言細語,後頭她跟他鬧起來,口口聲聲說他髒,讓他知道了原委,他一氣就把那粉頭帶回了家當她的丫頭膈應她。那清倌人長得跟她相似,院裡各個人都拿這事來說笑,她哪裡受得了這個,加上父母一直沒有救她,她乾脆就上了吊,雖然沒死成,但席慕也把那人弄出了府,不敢再刺激她。年紀小的時候受不了氣,現在有了上一世的十年記憶,對席慕多噁心多髒這件事她早就看透了,長得相似這點她也早就不在意,他也不一定是為了膈應她,估計就是喜歡她這類長相的姑娘,上一世中,他沾了不少,有帶回府的有沒帶回府她聽說或是無意撞見的,要是氣她早就氣死了。現在她就希望那清倌人多努力,能絆住席慕的心肝,好讓他忘了她這個早就偷過有些膩味的。……尤妙在越縣住的屋子稍大,佈置擺設跟老家的差不了多少,都是周氏用心置的,桌臺上的十樣錦如意瓶插了幾支盛放的木芙蓉,清雅的香氣淡淡。尤妙上了床,嫻姐兒就爬到她身邊抱住了她的腰:“又能跟姐姐一起睡了,這幾天跟娘睡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爹爹不高興。”嫻姐兒天真無邪,煩惱地皺了皺鼻子:“前幾日我半夜醒來就發現我被抱到了這屋子,屋子黑乎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