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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頭疼沒頭疼多久,因為他前腳回府,後腳就被叫到了主子的屋裡頭。“人送走了?”席慕所謂的有事就是躺在象牙榻上捏著葡萄吃,慵懶隨意,看不出剛剛氣過。“回爺的話,小的把人送到了松樹林邊上,隔幾步就是大路,見尤姑娘安安全全的走了,小的才回轉。”說完見席慕沒讓他退下,柏福逮著機會把他剛剛應承的話給實現了。“尤姑娘走時神情低落,似乎因為爺的不喜在煩惱。”“哦,”席慕沉吟一聲,眯起眼睛,“她說了什麼?”“說不該惹爺生氣,尤姑娘歲數不大,又生在鄉間,小的覺得她也是太在乎爺的喜歡,才會弄巧成拙惹爺生氣。”席慕“哼”了一聲,冷冷道:“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說這些好話。”“小的是見爺也在乎尤姑娘,想為爺分憂才說這些話,小的沒收尤姑娘半點好處。”柏福被主子冰冷的目光一掃,慌慌張張地跪下道。“爺好端端的怎麼就生氣了?”輕薄的紗帳被美人一挑,綠翹這回換了身更輕薄的衣裳,簪了兩朵赤金芙蓉,上身桃紅紗衫,下身白色挑線裙,腰間繫了一條銷金點翠長汗巾。看到她的打扮,席慕挑了挑眉。綠翹因為名字帶了個“綠”字,平日裡打敗都少不了綠色,少穿白色這般素淨的顏色,看模樣是被剛剛醉月軒門口給刺激到了。尤妙倒是喜歡這副打扮,只是沒那麼豔麗。“過來給爺捶腿。”席慕朝綠翹勾了勾手指,一副大爺模樣卻讓綠翹心花怒放。見主子叫了綠翹伺候,柏福默默退了出去。心中不由可憐了尤妙幾分,爺身邊的女人那麼多,當初因為尤妙到不了手才有幾分興致,如今到手了,哪裡還有什麼興趣。尤妙也是太蠢,哪有一直往男人跟前送的,既然都能隨叫隨到,那還有什麼偷人的趣味。被柏福可憐的尤妙,此時已經腳步輕鬆踏進了家門。一場秋雨過後,院裡的青石板乾淨透亮的彷彿能把天空中的雲彩全部倒映在地上。尤妙一進門視線就移向了翠竹下的花藤椅;椅子上躺了個人,頭髮取下了木簪,隨意地擱在椅後,在風中飄飄蕩蕩,臉上搭了薄毯,只露出了額上的美人尖。尤妙看毯子下的身形就知道是誰,毯子掀開,不管他緊閉的眼,戳了戳他的腦袋。“到處亂跑個什麼勁,讀書不成,也沒見你在鋪子上幫上什麼忙,成天就只知道瞎混。”尤立沒睡著,而且還是聽到了腳步聲才把毯子蓋在了臉上,見這樣都逃不過尤妙,不由呲了呲牙。“哪有你這樣擾人清夢的。”尤妙斜睨了他一眼,她還能不知道他,眼裡半點迷糊都沒有,還擾他清夢。拿了擱在旁邊的木頭簪子,尤妙一把抓住了尤立的頭髮:“又不是個姑娘家,散著頭髮做什麼。”“頭上頂個包,躺著不舒服。”尤妙手勁不大,但尤立卻下意識的跟著她的動作頭一下一下的外後動,像是小雞啄米一樣,讓尤妙抓不牢他的頭髮。尤妙按住了他的腦袋:“再動我就把你這一頭毛給拔光。”“好狠毒的姐姐……”尤立學著戲裡的唱腔,捏著嗓子噁心人。尤妙手上稍微用些力,頭皮發緊,他又老實了。懶得拿梳子,尤妙便以手代梳,替他把頭髮理個通順,尤立的髮質比她還要好些,雖然因為他不愛梳頭有些地方打結了,但稍微滑過就能分離梳通。“你長得可跟咱們家裡的人一點都不像。”把尤立的頭髮用木簪盤好,尤妙側臉看著他的臉打趣道。尤富跟周氏長相都不難看,生出的幾個孩子全都繼承了他們的優點,相貌都是往巧處長。尤立雖然經常到處亂跑面板微黑,但五官英挺,有一種特屬於少年的爽利俊朗。“我們家就你一個人有美人尖。”尤妙點了點他的額頭。“娘說我是隨了舅舅,你這是嫉妒吧?”尤立擠眉弄眼地朝尤妙道,“都說你長得好看,但最美的卻是在我這兒。”尤妙看他的怪模樣,翻了一個白眼,她要多想不開才要跟他比。“說道跟全家人不像的,你才是最不像的那個,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瞧鏡子的,竟然非賴著說覺得大哥跟你最像。”尤立在越縣隱約曉得了爹孃的意思,他可不像是尤妙那麼傻,大哥不是親生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不是親生也沒什麼關係,反正都是一家人,對於尤妙要成為他嫂子,尤錦要成他姐夫他也樂見其成。只是他覺得他面前這個傻姐姐,估計什麼都不曉得不明白。“你們倆就算是像也不是兄弟姐妹的像,而是另一種像。”比如說夫妻相。尤立擠眉弄眼的暗示尤妙,但卻見她的眼神往後,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跟著回頭就看到了尤錦。“大哥你不是在看書,怎麼出來了?”不用父母提醒,他也知道尤錦現在讀書一點打擾都不能有,不知道自個的話有沒有被尤錦聽出什麼,尤立緊閉了嘴。尤妙還記得要不理尤錦,掃了他一眼,便拉著尤立的胳膊往她的屋子走。這家中尤妙偶爾還會給尤爹眼色瞧,卻從來沒對尤錦撒過氣,尤立見狀一臉茫然,也不顧著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