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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孟素把柏福請到了宅中的暖閣等著,尤妙換了件莧紅縷金提花緞面交領長襖,片刻就趕到了過去。席慕不喜歡租宅子住,當初到越縣的時候,想著越縣離江南近,以後少不得到江南遊玩,打那時候就讓人在江南物色宅子,如今他們住的便是席慕早就買下的宅子。地方比起席宅自然是小上許多,是個小三進有江南特色的園林宅子,曲徑通幽,建築錯落,首尾相連,巧妙精緻。雖比不上席家老宅,但也足以讓人眼前一亮。暖閣依水而建,原本是個亭子,後頭席慕看了圖紙,讓人安上了彩繪的琉璃窗,周圍設了一個個鎏銀鏤空小火爐,就成了供人歇息的暖閣。尤妙進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上了青花邊的碟子,上面放了桂圓,凍梨……柏福沒敢坐在椅子上等尤妙,而是站在門邊,見人進來還伸手幫忙開了簾子,彎腰叫了“夫人”。“倚翠,給柏福辦張凳子。”尤妙笑了笑,“今日你不當值本該休息,我特意把你叫過來,你沒肯過來就是給我面子,怎麼能站著回話。”“夫人太客氣了,小的就是個奴才,任主子們使喚,哪有什麼該休息不休息,夫人叫小的,就是刀山火海,小的也要去。”尤妙撲哧一笑,指了指包了錦緞軟墊的圓凳:“倚翠都搬過來你還不坐,等會倚翠該惱了。”柏福撓著頭笑了笑,坐了一半的凳子:“夫人是最最心善的主子。”“這話要是讓你們爺知道,估計就該是他惱了。”“爺才不會惱,他就高興大夥都說夫人好。”柏福說的真心實意,若是拍席慕馬屁,指不定要被他嫌棄,腳往他屁股上招呼,但是誇尤妙,席慕嘴上不說什麼,但好心情顯而易見。搞得像像是尤妙是他教養出來的女兒似的,誇了她他也與有榮焉。跟席慕不同,尤妙平日跟席慕相處便覺得累,根本不想在他不在的時候,還從別人口中聽著關於他的事。臉色不變,但尤妙卻轉移了話題,直接切入了正題:“我今日叫你過來,想問什麼你大約也猜到了,我本想問爺,但是一提及定遠侯府,爺的心情便不好。我不想惹他生氣,又想關心他,沒有辦法才叫了你過來。”“不知道夫人是想問侯府的什麼事情?”柏福神色謹慎,怎麼都是從伯府調教出來的小廝,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中都有把尺子。“多的我也不必問,我聽柳少爺的意思,柳少夫人跟現在的侯府公子不是一母所出?”這就是讓尤妙不明白了,白子越是白氏的哥哥,而兩人都是嫡出,那怎麼可能不是一母所出。說不問多的,尤妙這一問就是個所有人得往心裡藏得秘密。柏福眼神為難地閃了閃,片刻才道:“這事讓夫人知道了也好,說起來這事是秘密,但京城中鮮少有不知道這事的,夫人知道了以後回了京城也好不犯忌諱。”“如今的定遠侯府是咱們家的姨奶奶,雖然不是直系,但跟咱們伯府家關係十分的好,侯夫人還小的時候便住了一陣的伯府,由老夫人親自教養。”說起來就是很長一段往事了,在柏福暗示的意思下,大約是現在的侯夫人陳氏與侯爺情投意合,但之前的侯夫人使計嫁給了侯爺,陳氏傷懷遲遲沒有議親。因為這不議親,之前的侯夫人就覺得她是還盯著侯府夫人的這個位置,給她使了許多絆子,招了侯爺的不喜。本來印象就不好,後來前侯夫人出了一些意外,再加上入門幾年無所出,所以就被定遠侯休棄了。前侯夫人的家人覺得受不了女兒被休棄的醜,乾脆對外說他們女兒病逝了。反正那家人怎麼說,定遠侯都沒有理會的意思,沒過多久就把陳氏迎回了侯府,而前侯夫人去了佛堂靜修沒多久,就發現懷了身孕。定遠侯那時候已經娶了陳氏,根本不可能回頭,前侯夫人大鬧了一場,生下了孩子就送到了侯府,之後真因為心情陰鬱病逝了。“既然是這樣也不該白公子比柳少夫人年紀大?”柏福尷尬地笑了笑:“侯府大公子是早產兒,雖然是哥哥,但也沒比柳少夫人大多少。”休棄要時間,再次準備婚禮要時間,那麼一疊加得要多早產,才能讓白子越當哥哥。雖然有些驚訝,但尤妙也不覺得有多稀奇,世家豪門最少不了的就是這類隱私,反正這些都是上一代的事,跟白子越沒有關係,她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認為白子越是壞人了。“關於柳少夫人跟爺的事……”柏福總覺得尤妙之前鋪墊了那麼多,最想問的還是這件事,壓低了聲音主動提及。尤妙眨了眨眼,看向柏福:“這事爺應該不想提吧?”“但夫人知道了也好哄好爺,讓爺別再氣惱。”柏福繼續小聲道,他也怕叫席慕知道了他在背後提往事,給他屁股幾大腳,“小的是冒著被爺罰的危險跟夫人說,夫人可別告訴了爺是小的說的。”尤妙正想說要是那麼危險乾脆別說了,就見柏福已經壓低了聲音開口。“咱們伯府跟定遠侯府因為姨奶奶的原因走得很近,但是爺卻不怎麼喜歡白大公子,跟柳少夫人玩的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