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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福得了吩咐退下,席慕寬了衣想鑽進尤妙的被窩,但是想到大夫走之前的話。怕他們泡水太久,喝了藥晚上身子還是熬不住發熱,以防風寒互相感染,席慕只有吩咐人撤了床邊上的墩子,抬了軟榻拼湊在一起,跟尤妙隔床而睡。他不是怕尤妙染了風寒給他,而是他泡水泡的太久,怕他過給了尤妙。這般想著,到了臨近拂曉,雞未鳴的時刻,席慕身上就發起了熱。滾燙滾燙,整個人就像是個在熱水中煮著的雞蛋。 昏睡重生以來, 尤妙若是做夢夢到上一世的事情多些,少有夢到什麼溫馨高興的情景。今夜夢到的卻不一樣。皎潔的圓月懸掛在空中, 河水倒映著瑩黃的光, 水面被夜風掠起魚鱗似的波紋。她夢到的是她暈倒以後的事, 失去意識後,她被席慕緊緊摟在懷裡。大約是見她沒了意識,他眉眼帶了些慌亂, 同時行為也放肆了起來。對席慕來說什麼放肆的事不敢做, 這個放肆指的是一些不像是他平時做的舉動。如席慕對男女情事從來不吝於說出各種甜言蜜語, 什麼你是爺的心肝,是爺的乖乖, 之類肉麻話層出不窮, 但尤妙還沒見他像是如今這般把情話說的那麼真實。他說她的眼睛月光下的水,盈盈秋波;他說她是讓他發過最多脾氣的女人, 又甜又壞;他還說她是他唯一動過心思想娶的女人, 就算是折磨也要牢牢的把她拴在身邊。溫熱的吻落在臉上,有點癢,更多的像是裹了蜜, 甜味浸入了她的骨子裡。夢做到一半, 尤妙就反應過來這夢也太站在席慕那邊了, 她都昏迷了根本聽不到席慕的話,又怎麼了可能還會有甜到骨子裡的觸動。觸動到她現在就是在夢中, 心裡也覺得酥酥麻麻的, 好像她跟席慕沒了仇怨, 她就像是個妙齡少女見到了情郎,被撩動的小鹿亂撞。接下來柏福他們套住了船往岸上拉,月華下席慕涉水一步步的走到岸上。冰冷的水隨著他急促的步伐,一點點沁溼他的身體,在他懷裡她似乎都能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冷。說來也神奇,尤妙把她昏迷這些閉著眼的事都夢到了,到了最後夢到了席慕渾身發熱燒的通紅,她自然而然地就睜開了眼。兩張床分隔的不遠,席慕睡了一會就進了尤妙的被子,兩人皮貼著皮,尤妙睜開被燙的嚇了一跳,就像是火爐挨在她的身上。席慕小麥色的被蒸的通紅,狹長的眼緊閉,帶著鼻樑上方的肉都皺在了一起。比她夢中所見還病的厲害。“醒醒,席慕!”席慕體魄健康,身體上唯一的毛病就是愛偏頭疼,尤妙還沒見到過他這副模樣,一邊推醒他,一邊起身叫人。大約是認命要死之後,尤妙的心態都算是平和,所以灌了藥睡了一覺,整個人都好了。但是席慕奔波來奔波去,在船上為了讓尤妙不沾水,半個身子泡在水裡所以一鬆懈下來就生了病。防著這種情況,大夫就在府裡宿著,主屋一出聲,就挎著藥箱子急匆匆的趕來。尤妙就穿了寢衣,避到了屏風後面加了衣裳,才快步走到了床邊。“爺沒事吧?怎麼會燙的那麼嚇人?”大夫沉思著把脈,沒空回答尤妙,執筆寫了方子,就從藥箱中拿出了針灸的針包。“席爺精神繃得太緊,這一鬆下來,這病症就湧上來了。”大夫攤開了針帶子,拿出一根略粗的銀針插到了席慕的頭上。銀針插破皮肉,席慕雖然是在昏睡,面部表情也一下子緊繃了。尤妙在旁邊看著,眉皺成了一團,見針孔流了血,就像是自個也被紮了,心突然揪了起來。“流血了……”“扎針會帶出些血,夫人不用擔心。”“夫人要不要別太擔心爺了,爺會沒事的。”念夏還沒見尤妙那麼六神無主過,本以為夫人不在意爺,現在看來什麼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夫人你也還在病中,別爺病了,你也跟著病倒,要不然先去隔壁屋子休憩片刻。”念夏扶著尤妙的胳膊,尤妙跟著走了幾步,卻忍不住扭頭看向床上的席慕,若是以往她可能就那麼順勢走了,就是擔心也要警告自己席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能因為他的丁點小恩小惠,就忘了他是個畜生。但才經歷過生死,又經歷了剛剛的夢境,她一顆心不知怎麼就像是系在了席慕身上,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所以還沒走到門口就乾脆迴轉了。見狀,念夏不禁羨慕兩人的感情。尤妙暈倒的時候,席慕也是這般到了門口連番迴轉,如今到了尤妙她也是這般。大夫紮了幾針也沒見席慕有動靜,若是席慕死了,尤妙該開心才對,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見到眼眸緊閉的席慕,她只覺得慌。前所未有的心慌。席慕這個禍害,怎麼可能就這樣窩囊的死了,還是為了她。“大夫,我家爺現在的狀況如何?”見大夫眉頭緊鎖,頭上都溢位了汗水,尤妙感覺有些不妙。既然都動用了銀針,這大夫應該是用了厲害本事了,這樣席慕都沒動靜,臉色依然燒的通紅,這是不是證明針灸連抑制病情都沒做到。“得看等會藥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