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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良玉說完便走了。凌霄咬著唇,心跳如鼓,有種末日來臨之感。崔良玉剛進屋,便見大王仰臥於榻,四腳朝天,睡得正酣。他發急發狠的心突得緩了下來,慢步走到榻旁,瞧著這傢伙毫不設防的睡姿嘆了口氣,“你姐姐要如你這般便好了!”他分明看到那幅輕浮之畫。敢如此大膽的除了司馬棣他想不出第二人。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姜鈺來益州第一日便去了天香樓。那裡到底有什麼吸引著她?上一世他並未在益州停留,而是一路疾馳趕往雍城。所以並不知姜鈺在益州時遇到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那大雍五皇子的眸子都快凸出來,毫不遮掩的覬覦讓他很不舒服。胡思亂想中,便見一個身影從門口快速閃入。崔良玉抬眸看著凌霄,冷道:“今日南陵二皇子大鬧節度使府,你可事先知情?”凌霄哭喪著臉連忙搖頭,“凌霄不知。”崔良玉冷哼一聲,立身步步緊逼上來,沉聲問:“我不信!”“二皇子他的確來找過我……可我勸他過他,讓他回南陵。”凌霄急切地說著。崔良玉緊鎖眉頭,那湯澍竟然有本事進來客館?“他來找你作甚?”“二皇子,二皇子他……”凌霄不敢說。崔良玉大喝一聲,“不然此刻你自行去陛下面前,說明你的身份?”凌霄哭著搖頭,“崔相!凌霄被逼無奈。可並無害陛下之心。請崔相明察!”崔良玉一雙黑眸直直盯著凌霄,好半天才冷道:“我若不知你心善,早將你驅逐出去!”凌霄眨了眨眼睛,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來。上一世凌霄為護著姜鈺,被司馬淳一劍戳死。他在雍盛湖臨湖亭內見到凌霄時,她已然是具屍體,後背插、著一把寶劍,劍柄處一方皇帝方印。不管凌霄身份如何,至少上一世她敢冒死保護姜鈺,此心可鑑。“說!”崔良玉一聲喝下,凌霄兜豆子般將昨日湯澍來客館找她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當她說到,她藉機將虎尉調走,湯澍自行去內室尋姜鈺時,崔良玉眼角狠狠跳了幾下。他厲聲道:“凌霄!你可知你做了什麼糊塗事?!”凌霄一個激靈,哭著搖了搖頭。“你雖是南陵派來白蘭的臥底,可你身手一般,性子溫吞,你可知太子湯澤為何偏偏挑選你來白蘭?”凌霄又搖了搖頭。“你們凌家世代守護南陵國帝陵,身份特殊,代有殊榮。你哥哥凌非是太子湯澤的左右手。然而,湯澤性子多疑,他將你派來白蘭,實則是把你當做控制你哥哥你家族的工具罷了。”凌霄恍惚地回想起,十歲那年,她正值貪玩年紀。因母親與二皇子的特殊關係,她自小著男裝,扮做二皇子的小跟班,整日裡走馬賞花,不思學習。突然有一日被母親叫回家,被關在一處院落裡。每日有兩個教習嬤嬤過來教她禮數。她自是不聽,吵鬧了幾日,卻只見母親哭著搖頭,就是不鬆口。嬤嬤們依舊每日叫她早早起床,讓她勤加練習。大概過了一個月,有次母親突然過來抱著她狠狠哭了一頓,摟著她睡了一晚。待第二日醒來,便發現自己身處前往白蘭的馬車上。嬤嬤們告訴她,從今以後她的身份便是白蘭宮碉內的一個小侍女。每月有飛鷹來她住處,她需將這月所見所聞,事無鉅細地寫在紙上,讓飛鷹傳出去。她哭鬧個不停,嬤嬤們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告訴她:若你不聽話,你父親母親你哥哥全都要死。床榻上被吵醒的大王張嘴打了個哈欠,略有不滿地看了一眼旁邊兩個人。一人哭得稀里嘩啦,抖若篩糠,一個怒得臉陰面黑,生人勿進。想了想,它還是不要摻和地好,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你如何能讓陛下獨自一人見湯澍?”“二皇子不是壞人。他不會傷害陛下的。他喜歡陛下!”凌霄低著頭,到了最後還是想替湯澍辯解。崔良玉氣得冷笑了一聲,心想這榆木疙瘩怕是一時半會轉不過勁。“凌霄!今日我說的話你最好聽進去。”凌霄一愣,連忙搗蒜般點頭,聽崔相的話難不成還有轉機?他不會把自己綁到陛下面前?“南陵與白蘭已絕交斷婚,再無瓜葛。湯澍與陛下從此陌路,各走各路。為陛下的清白榮譽,不許你再在其中牽橋搭線!”凌霄咬著唇,點點頭。“南陵那邊何人找你,讓你做何事?這些都必須告知我。我也會讓虎尉在你身邊安插暗衛,保你性命!”“還有,你可知陛下去天香樓所為何事?”凌霄淚眼婆娑,又搖了搖頭。崔良玉嘆了口氣,“陛下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可有何事瞧著奇怪?”問罷,他從內掏出一頂雪白手帕,帕角有一圖案,重簷樓閣外城垛環繞。凌霄瞬時瞪大眼睛。凌霄連忙接過去,哽咽道:“謝謝崔相!”“擦擦眼淚,好好回憶!”凌霄吞吞吐吐道:“那個春娘似與陛下相熟!”“春娘?”崔良玉指腹對著摩挲幾下。“陛下對著春娘耳語了兩句,她便一臉尊崇,恭迎陛下入內。”“有蹊蹺!”“還有那個大雍的五皇子對陛下……”凌霄說到此處頓了下,斟酌道:“他糾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