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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仗是把頭掛在褲腰上,我順手拿點好東西哪裡有錯?!”雷六兒邊叫邊抖布袋子,裡面頓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姜鈺眯起眼睛。很好!現在她堂堂白蘭女王被一個大雍士兵大呼小叫。難怪遠在雍城的司馬淳不把自己當人看。崔良玉臉色一沉,上前猛地拽走雷六懷裡的瓔珞,丟給虎尉。轉過身噼裡啪啦朝雷六臉上一陣狂扇,頓時牙齒飛了幾顆,他還不解恨,又朝他身上狂踹了好幾腳。若不是虎尉攔著,怕是雷六連命都沒了。姜鈺看在眼裡,豪不動容,冷哼一聲,“崔相,等會平南郡王來要人時,你就說孤心情欠佳,殺個人玩玩!”崔良玉默默垂手稱是。姜鈺才不管崔良玉如何應付李忠,神情漠然地轉身朝大殿內走去。虎尉彎下腰拽著雷六的雙腳,將他快速拖向大殿。陪同雷六來的人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雷六嚇得臉色發白,連呼叫都忘了。最終兩人身影消失在大殿內,殿門吱呀一聲被緊緊關上。果然,不多時遠處隱隱傳來馬匹疾馳的聲音。崔良玉整理了下衣袖,默默看著寺門。未幾,寺門被人撞開,李忠騎著高頭大馬,一臉怒火地衝過大門闖了進來。馬後跟著一列士兵,適才跟雷六同來的那個士兵也在其中。李忠騎著馬繞著院內的松柏樹轉了一圈,然後直接踏過一側臺階,徑直上了大殿前的石臺。馬頭快碰到崔良玉的身體時,才停下來。李忠居環視一週,攥著馬鞭指著崔良玉,“我的人呢?”崔良玉面如沉水,“請教郡王,偷盜一罪在大雍當如何處罰?褻瀆神靈一罪又當如何?”李忠咬著牙,“崔良玉,你別得寸進尺!”“良玉寡聞,但也知曉在大雍,偷盜百文以下便罰以五十鞭刑,我白蘭神女像上的千寶瓔珞價值幾何,想必郡王也知曉。推倒神像,褻瀆神靈此罪在大雍更不容恕,死罪難逃!不知良玉說得可對?”李忠被崔良玉的一番話給氣笑了,殺氣瞬間射出,“崔良玉,爾不過俘虜罷了,還敢跟本王談法令?”崔良玉面如沉水,“平南郡王此言差矣。我女王陛下現在依然是白蘭國的國主,而我崔良玉還是白蘭唯一的男相。今次受大雍皇帝陛下邀請前去雍城商談停戰一事,何談俘虜二字?”大殿內,凌霄一字不漏地將崔良玉力抗李忠的話告訴了姜鈺。虎尉忍不住評論道:“崔相此番言論當真慨然!”姜鈺面無表情地看了虎尉一眼,虎尉立馬低頭不敢言語。姜鈺仰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神女像,瓔珞懸掛,神態雍容。母皇曾告訴她,拉頂寺內的神女像是白蘭仇一臉怒色地驅馬上前,“以前我以為你們白蘭人冥頑不化,陰險狡詐。現在才發現,你們臉皮還挺厚的啊!我們郡王好生待你們,你們二話不說抓了我們的人。如何?不如你們趕緊回你們的康延川,糧食還給我們。我們再戰幾日如何?別到時候哭著跪著求我們給你們口飯吃!”下頭站的大雍士兵鬨然大笑。“還有啊,有句話可能你們也聽說過。”章仇大手一揮,崔良玉身後的經幢瞬間倒地,砸出赫然響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說到這裡,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崔良玉,“回去大不了跟皇上說,你們女王陛下的御輦一不小心跌落弱水河中,我們沒救上來。也不是不可以!”剛好這些打了一年的大雍士兵憋著一股火呢,被章仇幾句話激得叫囂起來,“就是!章將軍說得有道理!”李忠喝道:“章仇!”章仇衝崔良玉冷哼一聲,拍了下馬屁股回到李忠身邊壓低聲音,“郡王,此時若不殺殺他們的傲氣,搞得我們吃了敗仗似的,太憋屈了。”崔良玉臉色一沉,正準備反擊時,這時,大殿大門在沉重的咯吱聲中緩緩開啟。一個頭戴歪嘴秦童面具的人被推了出來。他踉蹌地往前走了兩步,摔倒在地,待爬起來時,雙手想撤下臉上面具,無論如何用力都扯不動,反倒扯破了皮,滲出血來。原本滑稽的臉頓時變得恐怖起來。面具後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直接衝向離他最近的章仇。怎奈他模樣太可怖,驚得章仇身下的馬抬腿嘶鳴起來,若不是章仇馬術好,差點當場摔下來。“什麼人?!”章仇氣惱甩了歪臉秦童一鞭。歪臉秦童嗚嗚地叫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李忠皺著眉看向黑魆魆的大殿。這時一陣鼓聲響起,由遠至近,由輕至重,一陣緊著一陣,如催命的號令,如殺紅的戰場,激得每個人都忍不住凝重起來。一陣低沉嗡重的聲音從大殿內飄出來,兩人頭戴押兵仙師面具,手執金光鉞斧,一左一右,跟著嗡聲跳著跑了出來。但見他們凸眼圓睜,獠牙鋒利,頭頂一處尖角,嘴裡喊道:“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掃除五方邪魔,引領天兵天將!”此時剛好烏雲壓陣,好似天上的神兵天降聽到召喚一樣,一陣狂風驟起,把寺內的松柏吹彎了腰。那些看傻了的大雍士兵眼睛都被沙塵迷住,紛紛捂著臉,吐著嘴裡的異物。頓時馬嘶人罵聲不絕於耳。李忠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