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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棣氣結,好好的一場打獵給毀了。方才那頭又大又漂亮的鹿早不見了蹤影。他令人把那趕馬人捆了帶過來。趕馬人驚恐無比,嘴巴一張一合,就是說不出半個字。白鳳道:“此人乃啞巴!”司馬棣皺著眉頭,瞧著不遠處這群健碩龐大的馬群,心有疑惑。到底是何人在黑森林這種無人敢來的地方養馬?而且這群馬可不是一般用於馱運的馬,明眼人一瞧,便知這樣的馬是上戰場的。怪就怪在,大雍的軍馬有專門的機構專職飼養,叫做太御。普通人哪裡敢私自養軍馬?這分明是僭越之行,會被殺頭的。“去四處看看,看還有旁人嗎?”司馬棣心思轉了又轉,吩咐道。轉身卻跟姜鈺笑道:“驚擾陛下了!”姜鈺搖搖頭,“孤還好。只是,何人在此牧馬?”司馬棣可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只是笑道:“小王也正納悶,派人查問去了。陛下,前面不遠處小王曾獵到黑熊,不如移步過去,碰碰運氣?”姜鈺笑了下道:“王爺安排便好。”結果此次狩獵除了打了兩隻山雞外,竟無任何收穫。司馬棣又氣又惱,指天發誓說上次他來這裡的確捕獲了一隻大黑熊。那熊掌啊又肥又厚,鮮美極了。姜鈺安撫了幾句,又道自己在雍城還要停留數日,有空可再陪司馬棣去試一試。司馬棣這才作罷。臨夜姜鈺等人才回到客館。 062姜鈺屏退其他人,獨留了崔良玉。“崔相,今日在黑森林所見,你有什麼看法?”崔良玉垂手道:“那群馬應當是軍馬,不知是誰會選在黑森林這種地方,私養軍馬,這若是被朝廷知道,該當謀逆論處。”“這司馬棣莫非真乃天選之子,不過帶著孤去遊獵,便能碰上這樣的巧事。”姜鈺微微笑起來,黑森林私養軍馬一事,她在上一世也並未聽聞,再活一世多出來的記憶也沒有。“臣還觀察到,這群軍馬中有幾十匹矮小丑陋,卻敦實有勁,看起來與我白蘭常用的軍馬差不多品相。應是用來山區作戰,或是駝運物資所用。”姜鈺一愣,凝思起來,末了,她呵呵笑起來,“若真如此,一切便都串了起來。”說到這裡,她冷哼了一聲,“司馬楨當真膽大妄為,趕著找死!”“陛下的意思是?”崔良玉屏氣恭聽。“孤一直在思考,為何郭昌不惜滅殺塗家屯的人,也要搶走塗家馬場。他要養馬自有益州軍馬場。現在看來,並非是他要用馬,而是太子司馬楨!”崔良玉微微睜大眼睛,“陛下,司馬楨貴為大雍太子,再差一步便可成為人上人,竟如此冒險。”姜鈺兩世為人,自然瞭解司馬楨。他敢弒父篡位,矯詔霸權,其心狠手辣,與司馬淳相比只會多不會少。上一世,司馬淳被自己踢一腳身體受損,便露了弱敗之象。這落在司馬楨眼裡,即是最佳的上位機會。他雖貴為太子,卻時時墜墜不安,這皇位早一日落入口袋便早一日,等也等不及。姜鈺沉吟了一會,道:“此乃上天所賜良機,且不用我白蘭動手,便有一場好戲可看。”崔良玉也輕鬆起來,“陛下所言極是。若從大雍皇子中選一位,自然五王爺最合適。他親近白蘭,對陛下也十分尊敬,若他有登基之象,那便是白蘭之福。”姜鈺輕輕嘆了口氣,“若一直仰望別人憐憫,始終不是正途。”“陛下請勿多慮,待度過當前大劫,臣等定會輔佐我王再振白蘭!”崔良玉鄭重跪拜,拳拳道。姜鈺頓了下,上前伸手扶著崔良玉的手臂,柔聲道:“有崔相這句話,孤心甚慰!”崔良玉鼻子徒酸,喉間哽了下,顫聲道:“陛下……臣一心只為陛下,為白蘭,從不敢懈怠分毫!”姜鈺用力扶起他,眸光直直落在他臉上,沒有挪開絲毫,輕輕說了聲:“好!”天崇宮。入了夜,宮中靜謐一片,所有的太監宮女屏住呼吸,個個跟泥胎似的。皇帝司馬淳照舊在裡看摺子,尤夏侍奉在旁。這時,有個身影從窗前閃過,尤夏瞥見不動聲色悄然退出去。一個小太監瞧見尤夏走出來,神色緊張,上前耳語了兩句便閃身而去,好似從未出現一般。尤夏瞧著夜空冷笑一聲,轉身又悄悄入內。見司馬淳伸手去拿茶盞,尤夏趕緊上前遞上去,“陛下,該傳晚膳了!”司馬淳哦了一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讓德妃準備著,朕等會去陪她!”尤夏陪著小心,“德妃娘娘今日小染風寒,怕是不能伺候陛下!”司馬淳抬起頭來,想了下隨即笑起來,“也好。讓她好好歇著,明日朕再去陪她!”尤夏道了聲遵旨,又試探道:“陛下,德妃有福,得陛下寵愛,只是……”司馬淳皺起眉頭,尤夏一看噗通一聲跪下來,連忙磕頭認罪。“你是越來越會當差了。以後再說話吞吞吐吐,朕就把你的舌頭給斬了,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尤夏嚇得面色煞白,帶著哭腔道:“皇后娘娘因太子被責罰一事,茶飯不思,病臥床榻……”“怎麼?皇后讓你來說情?”尤夏趕緊搖頭,“奴才哪有那臉面。只是奴才想著今日是十五,按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