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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剛說完,郭昌便撕心裂肺大吼一聲朝獄卒撲來。那獄卒竟是個練家子,輕飄飄一閃身躲開了。郭昌怒火攻心不管不顧地往那人身上招呼拳腳,怎奈此人面相普通,身手了得,三下五去二便輕易制住郭昌,將其雙手反剪,壓在牆上。郭昌目眥欲裂,“詹相意欲何為?”獄卒輕輕道:“詹相的意思郭大人還不明白嗎?”“老匹夫!竟誆我來雍城?”郭昌愴然泣下,“背信棄義的卑鄙小人!還我兒子!”郭昌戎馬一生,殺人無數,也不知是不是傷了陰鷙,妻妾給他生的全是女兒,因此才會對侄子郭廉那麼寵愛。如今他老來得子,竟不能親眼看看,親手抱抱。至信之人竟然拿他寶貝兒子要挾,簡直要了他的命。不,詹秋德就是要來拿他的命!“從日子上算,奶孃已餵了小公子三日的奶,從雍城傳信過去益州最快也要三天。”獄卒皮笑肉不笑,“保自己,還是保您的小公子,您要好好掂量!晚了,可就誰也保不住了!”郭昌死死攥住拳頭,“若我死了,你們還是不放過我兒子怎麼辦?”獄卒露出輕蔑的笑,“我只能說,郭大人您不信也得信。”郭昌哈哈哈大笑起來,想當年他單槍匹馬勇闖敵營,驍勇無比。皇上做太子時率軍攻打西蕃,他是副將。皇上被流箭射傷,是他從千軍萬馬中把皇上揹回來。他這麼多功勳,最後竟然落得個這般下場。獄卒靜靜看著他,“時辰不早了!郭大人快上路吧!”說完,他從袖口掏出一個小瓷瓶雙手奉上。郭昌盯著,幽幽道:“告訴老匹夫,逼死我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他又能躲到什麼時候?”說完拿起瓷瓶,拽掉瓶塞,一口仰下。喉嚨剛沾上,便如火烙過般撕裂,緊接著入腹入腸入血,一寸寸侵蝕著,好似這個過程很慢,可在獄卒眼裡,郭昌喝完,捂著脖子狠狠摔倒,只是打了幾個顫便一動不動。獄卒至始至終冷冷旁觀,待一切平靜,他上前蹲下,翻過郭昌,瞧他面容安詳,毫無痛苦之相,猶如突發隱疾而亡,唇角不由勾起,嘀咕了一句:“真是好藥!”說完起身離去。待與同行獄卒走至中庭,與程緯輕輕對視一下,微不可見點了下頭,便轉向朝另一邊巡邏去了。程緯起身帶著下屬回去睡覺去了。姜鈺率先知道這個訊息。崔良玉站於一旁,輕聲道:“刑部尚書蔣自行已趕往宮中,向大雍皇上請罪去了。”姜鈺起身走向窗邊,看著幽深黑夜,緩緩道:“郭昌該死,死得也算有些用處。雍城從今夜起,怕是很多人難以安睡。”這時凌霄進來道:“陛下,平南郡王派人傳話,問陛下答應他的事辦的如何了?”姜鈺哼笑一聲,“這人倒是一刻也等不得。”說完走到案桌前寫下幾個字交於凌霄,“給他吧!”崔良玉不知姜鈺和李忠之間的交易,他只知道今晚郭昌猝死,李忠出過力。他不由看向姜鈺,覺得她此刻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樣子既熟悉又陌生。天崇宮。蔣自行跪在地上,快把頭磕破了,嘴裡喊道:“請皇上責罰,臣辦事不力,有違聖意!”司馬淳穿著便服,臉色陰沉看著陛階下的蔣自行,“你是怎麼辦的差?”蔣自行戰戰兢兢,連連告罪。一方大員死在他的刑部大牢,即便如現在所看是睡夢中猝死,可這位畢竟是曾經救過皇上的人,他只能把過錯攬下來。“刑部駐醫在外頭候著,他檢視過嫌犯,應是隱疾突發所致。”“隱疾?”司馬淳冷笑一聲,“這藉口可真是百用百靈,我看你們刑部爛的夠可以。”蔣自行嚇得屁滾尿流,魂都沒了。最後只能磕頭求饒,“臣失職,願以死謝罪!”“你若死了,換來郭昌一命,朕倒可饒你!”蔣自行魂飛魄散中似乎捉摸到了一點東西。他被皇上強行從丁憂中拽回京城審理郭昌一案,因不知前因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這幾日好吃好喝地供著郭昌,都未曾提審他。聽聞那日朝堂上皇上聽聞郭昌幹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大發雷霆之怒,原以為皇上動了真火,不願再念郭昌曾經的救命之情。怎麼現在聽著不是那麼回事。“益州歸太子管,傳他過來。”司馬淳斥道,“還有詹相,一併請過來!”尤夏得令趕緊派小太監去通傳。“去把老五叫來,這事與他也有關。”太子司馬楨進來時,瞧見蔣自行跪在地上並未猜到郭昌已死。而詹秋德來時,臉色陰沉顯然已知道了訊息。司馬棣是最後來的,見太子和蔣自行雙雙跪地,一臉茫然也跟著跪在了地上。詹秋德資格老自然坐於下首。司馬淳端坐於龍座上,冷冷道:“郭昌深夜猝死,你們可知?”司馬楨心頭一顫,面不改色地把頭壓得更低。詹秋德老奸巨猾,臉上更看不出什麼。司馬棣大驚失色,“蔣尚書,怎麼回事?”蔣自行又把告罪求饒的話說了一通,說來說去就死咬著郭昌是犯病而死。若非如此,他這個尚書是當不得了。司馬楨惴惴不安,進來之後他一句未說,父皇會不會認為他心虛?他剛想張嘴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