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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外頭那位,都已經是中宮之主,還不是刀刃上行走,浪邊裡尋路,稍不小心便萬劫不復。尤夏走出去,把旨意告之詹綰卿。詹綰卿臉色狠狠一變。皇上他竟然……準了?!天崇殿裡原本停止的曲調聲又再次響起,期間還伴著德妃嬌滴滴的笑聲。詹綰卿癱坐在地上,馨月心疼極了,上前攙扶道:“娘娘,地上涼,您先起來吧。”詹綰卿猛地回頭,直直盯著馨月,“方才皇上說要讓本宮去宗人府?是不是本宮聽錯了?”馨月兩眼含淚,哽咽道:“娘娘沒有聽錯!皇上這次是真惱了!”詹綰卿不敢相信,她爬起來踉蹌著往殿門衝。尤夏疾步走下來,擋在她面前,“請娘娘贖罪!您不能進去!”詹綰卿一巴掌打在了尤夏的臉上,厲聲道:“皇上一日沒有廢除本宮的後位,本宮就還是中宮之主,一國皇后。讓開!”尤夏捂著臉,大聲喊道:“娘娘打奴才,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可是,皇上讓您去宗人府,您不能不去啊!”馨月在旁看得快急死了,這尤夏怎麼是個呆腦子,這麼大聲嚷嚷吵到皇上可如何是好?她正待上前提醒,卻看見皇上已從殿門走了出來。詹綰卿立馬上前噗通一聲跪下來,哀泣道:“皇上,您真的全然不顧我們十幾年的夫妻情分了嗎?”司馬淳睨著詹綰卿,眼底沒有絲毫溫度,“方才吵著愧對祖宗,讓朕廢皇后之位的是你,此刻責怪朕不顧夫妻情分的也是你,你到底意欲為何?”詹綰卿有苦說不出,這明明與她和父親詹秋德商量的不同。北山藏兵一事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了,原以為放棄司馬楨這顆棋子,便能保全她的皇后之位,保全詹氏一門榮光,今日前來天崇殿也不過是作一番戲。萬萬沒想到皇上竟把她發配到宗人府!湯沁是第一次見到皇后,之前一直託病沒去拜見,沒成想第一次見竟是在這種境地。她款款從內走出來,像是埋汰詹綰卿般,淺淺施禮,膝蓋連打彎都不曾,“臣妾拜見皇后娘娘!”明明詹綰卿地位高,此刻卻跪在地上,湯沁是佔足了便宜。只可惜,詹綰卿此刻哪裡管得了這些,面對司馬淳的責問,她頹然癱坐,流著眼淚道:“臣妾不敢有所怨言,這就去宗人府,以求贖罪!”司馬淳道:“尤夏,送皇后娘娘去宗人府!皇后封號仍在,誰也不許亂來!”尤夏連忙回道:“奴才定囑咐那群奴才,諒他們也沒這個膽子!”湯沁狠狠打了個噴嚏,縮了縮脖子,道:“皇上,外頭風大,快快回去吧。雪櫻還有舞要獻給您呢。”司馬淳一改怒色笑著拉著湯沁的手轉身進了天崇殿。尤夏上前跪在詹綰卿面前,“娘娘,請您移駕宗人府!”詹綰卿盯著司馬淳的背影,腦袋一陣陣發暈,最後竟暈了過去。詹秋德得知皇后被押送至宗人府,怒火攻心一口血噴出來,生生給氣病了。詹威上門探病,卻被管家領到門房,只說留下禮品便可走。他暗罵管家狗眼看人低,臉上還是陪著笑,想多打探兩句,管家冷著臉沒理他。“這裡頭有一份是白蘭國主孝敬詹相的,麻煩管家給詹相說一聲。他們想早點回國,盼著禮部趕緊定下朝覲之禮的時間。”詹威指了指其中一份禮盒道。管家忙的要死,哪裡管得了這麼多,隨意答應著,壓根沒看清楚是哪一份禮物,更不沒記清詹威交代的話。詹威心裡罵了兩聲,告辭出來,碰巧遇到了詹家大公子詹浩。詹浩見到他,熱情洋溢,連連喊著管家快快上好茶。交代完,拉著他去了上房。詹浩見管家恭恭敬敬地笑著遞上茶盞來,心裡別提多得意。他故意不接,而是扭頭問詹浩,“大公子,詹相吉人天相,不出兩日便能生龍活虎。這朝中可缺不得他,不然一團糟啊。”詹浩嘆了口氣,“說的是啊。父親這病來得又急又快,希望他老人家能快快好起來,也好讓皇上收回成命,請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從宗人府裡出來。”又說了幾句,詹威這才回頭從管家手裡接過茶盞,還不忘吃驚道:“哎呀,管家,你方才不是說你忙得沒空招呼我,怎麼這陣有空了?”管家又羞又窘,連聲告罪,又被詹浩罵了兩句,才被趕了出去。詹浩見無外人在,湊上前來神秘兮兮道:“堂弟,哥哥有一事相求。”詹威大驚,“大公子,您這是……”詹浩身為詹秋德唯一的嫡子,是皇后之弟,太子之舅,自然身份尊貴,平日裡即便是詹家的人,也叫他大公子,從不敢以輩分相稱。今日怎的稱呼自己為堂弟?他受寵若驚的樣子,讓詹浩暗暗得意。“那日哥哥去你府中找你,碰見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弟妹的外甥女,還是大儒林禾源的女兒。”詹浩笑嘻嘻道:“我也不拐彎抹角說了。我對她一見如故,懇請弟弟幫忙幫忙。”說到幫忙二字時,意味十分幽長。詹威一愣,有些為難道:“蘭兒今年才十八……”說到這裡,他暗罵不止。詹浩比他還大幾歲,早已娶妻,連妾都有幾位,更不用說外頭養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