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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澍抬眼,眼前之人飛髻媚裝,柔嬌美豔,與那位躲在尼姑庵的姐姐相比,太過豔麗。也毫無南陵公主該有的端莊賢淑,果然是花樓裡出來的花魁,樣貌倒是一頂一的好,氣質卻差太遠了。湯沁拉著湯澍坐下,哽咽道:“你我才一月未見,怎的與姐姐生疏了?”湯澍緩了口氣,“姐姐在宮中可安好?”湯沁聞言又哭了起來,“若不是姐姐我吉人天相,怕是你現在要在冷宮中見我了!”湯澍皺眉,“姐姐……”湯沁給靈月一個眼神,靈月領會後上前將方才發生在壽康宮的事說了個底朝天。這個叫靈月的侍女倒是長了一張巧嘴,說到緊張處瞪大了眼睛,說到湯沁被皇后打臉時,又一臉悲憤。說了半天,湯澍總算明白過來。湯沁感慨道:“雪櫻是我們南陵人,她也是受人所迫,幸好她及時出聲姐姐才沒有被人誣陷。我見她可憐,讓她在偏房養傷。待過段時間,等皇上怒氣消了,我再尋個機會把她從浣洗坊救出來。”湯澍配合著說了句:“姐姐總是這般心軟!”湯沁笑了笑,“靈月,去偏房看顧下雪櫻。”靈月稱是退了出去。房中四下無人,湯沁緩緩收起了笑容。“二皇子,你逗留雍城時間也太久了吧。太子殿下盼著你回去呢!”湯澍沉聲道:“你究竟是何人?”湯沁漫不經心笑了笑,“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刻是南陵公主,大雍的德妃娘娘。”“太子哥哥讓你替姐姐進宮,你們到底在謀略什麼事?”湯澍又問。“不如,你回南陵親自問太子殿下!”湯沁媚眼如絲地笑了一聲,隨即感慨道:“原以為二皇子與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容貌該有幾分相似……”她也可以瞧著湯澍,寄懷對太子殿下的相思之情。只是,太子殿下劍眉下一雙深眸,柔和光霽。而二皇子湯澤長得清秀俊雅,如面嫩的書生般,無論如何端看,都瞧不出太子殿下的風姿。“可是你收買了貴妃身邊的新月?”湯澍突然問。湯沁美目一瞪,“二皇子你這是何意?難道你以為是我賊喊捉賊?”“前幾日我經過安陽街的香粉店時,進去與那店主攀談幾句。他神色緊張,眼神不敢與我對視,言語中對我甚是恭敬,沒有一絲商人該有的油嘴滑舌。這個店主怕是識得我身份,他是我南陵人吧。”湯沁面不改色,“是嗎?或許是二皇子氣質非凡,那種小門小戶的店家不敢耍滑也有可能。再說,南陵人在雍城經商者眾多,也無需大驚小怪。”“或許,那個叫新月的侍女是太子哥哥安插在大雍宮中的暗探。而安陽街香粉店也是太子哥哥在雍城設下的據點。兩者究其關聯,便說得通了。”湯澍看似自言自語分析著,眸光卻一直緊緊盯著湯沁,似乎想揪出其中變化來。湯沁聞言咯咯笑起來,“二皇子許是話本看多了。做這些無端的聯想,又有什麼證據。”見湯沁一來二去把事情全推開,湯澍臉色微微難看起來。“再說,如今大雍太子被廢、帝后離心,貴妃被廢,五皇子也會因此失寵,大雍朝局變得越亂,我南陵不是更有機會嗎?”湯沁嘴角勾起鄙夷,似乎對這位一身正氣沒事找事的二皇子多與不滿。湯澍則敏銳地抓住她話裡的深意,機會?什麼機會?太子哥哥果真在謀劃什麼大事嗎?他自幼被太子哥哥保護地滴水不漏,他醉心琴棋書畫,騎射遊獵,從不踏足朝局之中。自從哥哥百般阻擾他嫁入白蘭為王夫,他便覺察到太子哥哥的深沉謀略。如今來親姐姐的終身幸福都能拿來犧牲,太子哥哥手段狠辣毋庸贅述。“另外,二皇子,我好心提醒你。白蘭國主姜鈺既然已經與我南陵斷婚絕交,你何必心心掛念,不肯撒手。”湯沁冷笑一聲。“我與陛下之事,與你無關。你休要多說!”湯澍臉色徹底沉下來。湯沁見不得湯澍身為南陵皇子,卻將兒女私情放置在國家利益之上。連她一個小小的花魁也甘心投身飼虎,侍奉司馬淳這個老匹夫。他憑什麼還渴望你儂我儂,再說人家姜鈺什麼時候把他看在眼裡?!真是太可笑。她微微垂眸,聲音冷冷道:“哦。那你可知道大雍皇上對她志在必得?”“什麼?”“你可知在皇上的天崇殿密室裡有一張白蘭國主的肖像畫。皇上每日只要有空便會去密室摩挲著畫像,兩眼冒光呢。還有,大雍之所以會發兵白蘭,就因為皇上想得到她這個人。所以,你憑什麼與大雍皇帝爭?她一個小小的國主,憑什麼能逃出大雍皇帝的手心?”靈月從偏房回來覆命,卻見湯澍已然起身正待告辭。湯沁又是淚流不止,捂著臉說著姐弟才相見一會便要分開。靈月上前趕緊扶著湯沁安撫一二。湯澍沉著臉告辭。湯沁讓靈月把湯澍送出宮。靈月在前頭帶路,心裡卻依然小鹿亂撞。頭一次在宮裡見到年齡相仿,容貌了得的男子,她哪能不動心。只是才見禮是同鄉,若殿下有事,可以告訴他。若奴婢這邊得了什麼信兒,也會讓他跑趟腿告訴殿下。”“靈月姐姐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