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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又叮囑安撫了兩句這才動身回去。客館。姜鈺從崔良玉口中得知了貴妃被廢一事。她深深皺眉,面有不解。上一世,南陵公主湯沁與她幾乎同時入宮,不過湯沁是正兒八經的妃子,她卻被司馬淳強行擄入宮中,被封了個低等的美人頭銜。只是,她並不知道湯沁竟與貴妃之間還有這麼一出。看來這一世多出來的記憶中並不包含此事。這便棘手了。貴妃被廢,司馬棣定受牽連,她千方百計佈局得來的太子人選便極有可能落空。姜鈺凝神了一會,道:“崔相,讓尤夏在宮中定要小心,萬不可讓人發現他與白蘭的關係。”崔良玉垂手稱是。過了會,姜鈺竟笑起來,“若此前司馬棣還有些猶豫不決,此番怕對太子之位心有渴求了!”崔良玉一愣,“陛下此言何解?”“置之死地而後生。人莫不如是。司馬棣做慣了閒散王爺,心思從未放到太子之位上。之前太子被廢,他府前門庭若市,他膽戰心驚生怕司馬淳猜忌他而拒人門外。可今日司馬淳為了一個屬國公主,便狠狠踹在他母妃心口窩。司馬棣怕是總算知道,只有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龍座上,對所有的人有生殺予奪之權後,才可護住他母妃。”姜鈺幽幽道:“況且他願意娶沈靜,不僅僅因為兩人自小的情分,應是看上了太后這座靠山。再或者,這位不爭不搶的貴妃娘娘並不是表面上的那樣懦弱膽怯。身處漩渦還能坐上貴妃之位,可不是無能之輩。”“陛下所言極是。”崔良玉面露欽佩,“只是,司馬淳為何將唯一可繼承大業的皇子母妃關進大牢?”“司馬淳心思深沉,外人哪能輕易猜透。”姜鈺冷笑一聲,“再說,能繼承大業的可不止司馬棣一人。”“陛下是指大皇子。”“除了他,還有端王!”姜鈺目露幽光,“太子之位空缺後,躲在陰暗中的,便都跳出來了。這下可真是熱鬧。”崔良玉點點頭,“這渾水越渾,白蘭才好得利!”“只是這渾水是孤攪動的,誰若敢來渾水摸魚,定殺不饒!”姜鈺冷聲道。尤夏在信中還說,這位南陵來的德妃娘娘透著古怪,好似處處針對白蘭。此前她給司馬淳提議說讓白蘭貢獻白蘭金圖以解決洪災之事。這次又借貴妃被廢之事,當著太后和皇后的面竟說姜鈺才是司馬淳心裡念念不忘之人,蓄意挑撥離間,居心堪稱歹毒。崔良玉深以為然,憤恨道:“南陵人著實可惡,處處與白蘭為敵。”“南陵太子湯澤躲在背後也夠久了,是時候把他拉出來讓世人看看他的真面目。”姜鈺緩緩道,“他送親姐去宮中做耳目,可別忘了,湯澍還在雍城。找人跟著他,說不定有什麼發現。” 085宗人府。自從錢德去了坤隆宮,司馬楨身邊便無人侍候,平日裡只有兩個小太監送來早中晚三餐,再無人願意為他去尋酒喝。他連困獸都不如,困獸尚且還有一線生機,他被詹氏拋棄,被父皇仇恨,眼瞅著再無任何翻身可能。這日晌午,午飯遲遲未來,司馬楨上因思緒愁結也不覺得餓,待日頭稍稍偏西時,兩個小太監才哐啷哐啷地跑來送飯。開鎖開門,扔至地上,待把早上那頓的碗筷收走,今次任務便完成。兩人剛走沒多久,便有人在門外透著門縫喊了一聲,“殿下!”司馬楨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沒一會,又有人喊了一聲殿下。這次清晰無誤。司馬楨遲疑了下,自上次被刺,他便足不出戶,讓暗衛李二守在院子裡。如今他無親無友,還有誰會惦記一個隨時可能被刺死的無能皇子。外頭的侍衛去哪了?怎能任由人在門口叫他殿下?他可不是什麼殿下了,他是廢人。這時門被哐哐擊響。司馬楨心裡一動,緊繃的臉緩和下來,疾步向外走去。門被推開一條縫隙,足夠看清外面人的臉。昔日尊貴的太子殿下此刻半蹲著,唇角顫抖,有些痴了。“殿下……”從門縫裡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急急往司馬楨臉上撫摸。司馬楨抿著唇,握緊了這隻手。“佳兒!你不該來的。”還能冒死前來看望司馬楨的,除了平南王妃厲睿佳還有誰。“殿下,我給了侍衛銀子。我只能跟你說一會話。”司馬楨難得露出一絲柔情,“佳兒,快快回去,莫要被我牽連。”“我就是擔心你,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怕那些奴才苛責你!”“他們不敢的。我再如何也是父皇的兒子!”司馬楨強顏歡笑,安慰著。厲睿佳哪裡肯信,哭得稀里嘩啦,“我去求了太后,可她老人家說你犯了大錯,任誰也救不了。為什麼?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佳兒,你要幫幫我!”司馬楨柔情剛閃過片刻,便計上心頭。厲睿佳哽咽道:“如何幫?連太后都沒有辦法!”“你幫我找一個叫紅月的侍女。她生前應在坤隆宮待過。”那個無名宮女死前告訴他坤隆宮的侍女紅月才是他生母。雖然此事匪夷所思,可隨著他身陷宗人府,皇后和詹相雙雙拋棄他,這個懷疑越來越沉重,快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她是何人?”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