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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安德烈一早是被弟弟給舔醒的。提米的腦袋鑽在深色系的鬃毛裡,他從上往下看,一時間幾乎都看不到弟弟的臉。其實,提米開始後悔主動幫哥哥舔毛的事情了。他覺得,自己快被一堆深色鬃毛給徹底地淹沒了,怎麼舔都舔不完,工作量巨大就算了,關鍵是實在太生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還舔不完?你居然偷跑?原本的莫西幹髮型呢?居然揹著我長出了這麼多鬃毛,這麼多的鬃毛!獅屎的!我的鬃毛都還沒長出來,可你的鬃毛居然已經快趕上卡爾伯伯了!太可惡了!”“呃,我比你大!你以後也會長更多的,像卡薩叔叔那樣!”最近鬃毛確實越來越茂盛,身型、體態也越來越朝著成年雄獅方向發展的安德烈,一邊伸爪安慰弟弟,一邊又心疼弟弟地說:“其實,我可以自己舔。”“不行!”善始善終、認真負責的提米立刻抬起腦袋,兇狠地瞪向他,還特別有氣勢地把前爪肉墊重重按在哥哥的胸前,阻止他站起來,斬釘截鐵地說:“我能幹完,不用獅幫忙。”知道弟弟的突發強迫症又犯了。安德烈哭笑不得地繼續躺著不動,任由提米忙碌勤奮,又一次把自己的黑色鬃毛全都舔的軟塌塌、溼漉漉的,只是……“等等,你的爪子怎麼了?”他猛地一下子站起來,神色瞬間冷了下來。“什麼?”本來正趴在他胸前專注舔毛的提米,因為他劇烈的動作,一下子就滾到了地上。他在地上滿臉茫然地抬起頭,半圓耳朵還困惑地抖了抖,尾巴又晃悠一下,顯然沒什麼意識。安德烈神色認真地蹲坐在弟弟的對面,示意地朝前舉起了右前爪:“像我這樣。”提米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模仿是不太難學的能力,就也傻乎乎地舉起了同一方向的左前爪。“不是這隻,是另一隻。”安德烈耐心地說。“玩遊戲嗎?”提米眨眨眼,聽話地又換了右爪。但下一刻,他的右毛爪子就被安德烈吞到了嘴裡!確切地說,是小心翼翼地含在了口裡……“傻瓜!受傷了都不知道。”安德烈含著那隻被劃了一道的爪子,語帶埋怨地含糊說。提米一怔,這才想起,昨晚在和那頭成年雄獅戰鬥的時候,他的爪子確實是受傷了。但問題是,他是在狂扇那頭雄獅巴掌的時候,扇得太開心,不小心沒扇對方向,直接一爪子扇在雄獅外露的獠牙上了,等於是送上門去被劃了一道口子……這種受傷方式,也太丟獅臉了!他怎麼好意思說出來?“也沒什麼,只是小傷。”提米不好意思地嘀咕了一聲,完全不打算講解受傷過程。他穩穩地蹲坐著,還用另一隻左爪子,故作堅強地拍拍胸口:“我是大雄獅,大草原未來的王者才不怕這點兒傷!”“但是我怕,怕得快死了。”安德烈說。他還用一種怪里怪氣的語氣繼續說:“提米老大,麻煩以後受傷時,多考慮考慮我的心情。”但提米明顯沒聽懂。他不悅地皺起鼻子,擺出特別兇狠的表情,瞪過去:“你在嘲笑我嗎?我不是很想一大早就點名,但安德烈,別以為我受傷,你就能上位了!信不信我還能站起來,和你大戰三百回合!”“我可沒興趣和你大戰三百回合。”安德烈故意嚇唬地說:“但如果你下次再受傷的話,我就不保證了。”提米被他近乎赤裸的挑釁驚呆了。他帶著點兒敢怒不敢言,這一刻的面部表情,豐富得有些不像個獅子,時而咬牙切齒,時而悲痛欲絕,完全陷入了‘總有刁民想篡位’的各種腦補中……但安德烈這次根本不想安慰他。他低頭認認真真抓著那隻毛爪子,用舌頭細心地把爪子上的傷口細細地舔一遍,確保沒有任何沙石滲到傷口中,才重新放下心來。“我也受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阿倫,趁機從旁邊舉起爪爪。不過,他完全沒什麼要獅幫忙舔舔的意思,反而是把傷口看作了英勇奮戰的象徵,興沖沖地爬起來,湊到兩個兄弟面前,就為了給他們展示(炫耀)身上昨天被敵獅劃出來的一道道已經結疤的血口子。遺憾的是,憂心自己老大位置的提米沒心情理他。而安德烈看了幾眼後,只給出了一個 ‘你下次朝前衝的時候,不那麼魯莽,多注意點兒周圍,有些傷口完全是可以避免的'這樣不疼不癢的評價。本來只是湊熱鬧的阿倫表情僵了一下。他毛臉上的鬍鬚動了動,望著兩個冷漠的兄弟,滿臉的狐疑和不滿:“雖然你說的話沒毛病,可我為什麼總覺得不太對?我是不是受到了排擠?為什麼你每次對提米就那麼多的廢話,對我就,就是……冷暴力什麼的?”“胡說,明明是你們排擠我!”提米憤憤地發洩著因為自己老大地位總是不穩的滿腔怨氣:“你和安德烈根本就是一夥,串通一氣。”“這樣嗎?似乎是,但安德烈比你厲害……好吧。”阿倫稀裡糊塗地想想,很快就放棄了追究這個話題。他這輩子大概都搞不明白,為什麼獅子之間的關係居然也這麼複雜?此時經過了一夜的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