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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德烈太瞭解他了:“別裝傻,我聽得清清楚楚,你給我起外號了!而且你尾巴尖還在得意地晃悠呢,提米。”“哦,好吧,我叫你大黑。”提米理直氣壯地回答:“可安德烈,你不覺得很合適嗎?瞧你,現在鬃毛差不多快全黑了,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頭大黑獅子。”“這不是很威武雄壯嗎?”安德烈愉悅反問。顯然,不管性格如何不同,貓科動物看待自己永遠都自帶八百倍的濾鏡。但提米不太想給出肯定回答。在獅界的審美中,黑鬃毛確實是非常威武雄壯的象徵,可他有點兒嫉妒,很不甘不願地承認著說:“也就一般威武吧,但雄獅還是要靠真本事,總不能憑毛色吃飯。”“有好看的毛色,也是一種實力,小金。”安德烈非常驕傲地回答。“小金?誰是小金。”提米皺著鼻子重複。“我給你取得,好配合你的大黑,或者你更想叫小黃?”“不……為什麼我們不互相喊名字?取外號太幼稚,我們都不是一二歲的小獅子了。”“……容我提醒,小金,是你先開始的。”“住口,大黑!我們在談正事。”如果不想被撓個滿臉開花,誰也不能招惹惱羞成怒的大貓。安德烈配合地轉換話題:“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們可能得抓緊時間多吃點兒東西。而且,我擔心接下來的時間,水源乾涸,領地上的食物會越來越少……”提米露出驚懼的表情:“不會吧?以前也有過降雨少的時候,但塔莎她們還是能抓到獵物的。”見多識廣的老獅子安德烈耐心解釋:“我們地理位置不一樣的,提米還記得嗎?馬卡莫獅群除了有湖泊外,它中間還流經一條河,就是你經常跑去洗爪子的那條河。所以,哪怕到了最乾旱的時候,大家也能撐下去。可在我們這裡的水源,只是那條河的一個小支流,下雨的時候還好,可以隨時補充水進去,如果一旦不再下雨,這條支流裡的水也許就會徹底幹掉。”提米的臉上頓時呈現出一抹茫然的神色。他雖然一直很聰明,可從出生到現在,也不過才短短四年,離開家的獨立生存時間也不到一年,所以,很多沒經歷過的事情,受限於年齡和閱歷,就很難理解。儘管安德烈儘可能詳細地解釋,並提出‘乾旱’的說法,可他依然有些想象不出會幹旱會是個什麼樣子?但作為一頭很擅長思考的雄獅……提米還是成功抓到了重點:“所以,我們會餓肚子?”安德烈沉重地點點頭:“也許。”但他怕嚇到弟弟,急忙又補充一句:“但目前還不確定,說不定情況沒我想得那麼差。”一時間,氣氛有點兒壓抑。提米不會聽不出最後那半句話是明顯的安慰意思,以安德烈素來沉穩的性格,但凡說出口,十有八九都代表著事情比較嚴重。“我們要不然去搶卡爾和卡薩吧?卡薩那麼混蛋,不配擁有那麼好的領地。”提米順嘴瞎說。“先不說長途跋涉的問題,也不說能不能打敗他們,只說,你想和塔莎阿姨當敵人嗎?”安德烈問了一句。提米不吭聲了。雖然他一直很煩卡薩,可對自己的母獅塔莎還是有很深感情的。不過,這些也只是閒聊。由於血緣關係太近的緣故,雄獅一般離開家後,是很少再回出生地獅群的,彷彿基因裡就有著某種傳承,哪怕他們心智未開的時候,也會潛意識地受到影響,避開那些對不利於生存和繁衍的因素。安德烈還在繼續思索對策……提米卻使喚起了小狒狒黑黑,讓它去把蓋爾、阿倫和巴克斯一起叫過來商量。阿倫的意見可以直接忽略。這位大哥同樣沒經歷過真正的乾旱,對此缺乏正確認識,但勇氣異常可嘉。他非常簡單粗暴地表示要‘熬過去’。同時,還特別地盲目自信樂觀:獅子是大草原之王,不管天氣如何變幻,都能尋找到一條生路。安德烈公正地認為,阿倫在喊口號方面,可能特別有天賦。提米則面無表情地表示:謝謝發言,下一個!然後,巴克斯和蓋爾給出了一個辦法。他倆現在有點兒婦唱夫隨的架勢。先是蓋爾憑藉多年生活在這片領地上的經驗,告知兩位雄獅首領:“以往每當這個時候,角馬羚羊斑馬雖然會離開,但疣豬不會走,我們省著點兒吃,正常來說是能撐過去的。”接著是巴克斯。他難得地自薦說:“我可以幫蓋爾挖洞,把那些穴居的傢伙從地下趕出來。”獅子們想了想,暫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先這麼辦了。不過,蓋爾在打獵時,開始有意識地記錄起了那些疣豬們的家庭住址,準備在沒食物的時候,帶著巴克斯和獅群成員直接破門而入,滅豬滿門。與此同時,提米仰著頭和狒狒黑黑提前好聲好氣地商量起來:“你最近多吃點兒,長長肉。等到沒食物的時候,你就分給我點兒肉吃吧?為了友情,我承諾,以不咬死為前提。”狒狒黑黑在樹上瘋狂搖頭,莫得友情莫得肉!他伸出兩隻胳膊在胸前打叉:“拒絕,沒商量,不可能。走開,莫挨我!” 請問,是能吃的嗎?從那次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