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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米咬了咬還抱在懷裡的牛腿骨,遲疑地說:“太冒險了,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去殺牛。”安德烈回答:“我自己能行,而且,我想對你好,弟弟。”“可你沒必要這樣冒險。”提米猶豫地重複說:“這很冒險,不,已經不是冒險,而是危險了。野牛很可能會用蹄子把你踩扁,用犄角把你挑上天。如果牛群團結一致衝過來,你沒有一點兒活路!”安德烈驚喜地問:“提米,你是在擔心我嗎?”提米用尾巴重重拍了拍他的臉,示意別搗亂:“我是喜歡所有獅都對我好,但前提是他們都還活著!聽著,安德烈,在白吃了一頓牛肉後,我本來不應該點名批評你,可你這次莽撞的行為有點兒像公疣豬……”“公疣豬?!!”安德烈心又涼了。辛辛苦苦抓野牛,結果弟弟說自己像又髒又臭渾身沾滿泥巴的公疣豬?“正常情況下,疣豬都是膽小如鼠,見到獅子轉身就跑。”提米思索地說:“但偶爾,公疣豬會發瘋,朝著獅子瘋狂衝過來,彷彿自己也變成了一頭獅子一樣……你現在的狀態和它們發瘋時有點兒像。”見多識廣的安德烈又沉默了幾秒。他問:“弟弟,公疣豬發瘋的時間,是不是一般在春天?”“唔,似乎是。”“……好了,我懂了。它沒發瘋,它只是在發情期。”“啊?這樣嗎?發情期可以讓豬勇氣倍增?”“對,發情期的公疣豬為了博得母疣豬的關心,總要讓自己顯得厲害點兒。獅子是個好道具,勇鬥獅子……”“所以,你也是嗎?”“什麼?”“發情期,為了博得雌獅的關心,要讓自己顯得厲害點兒,比如,勇鬥野牛?”“……沒有雌獅,我是為了博得你的關心,弟弟。”提米審視地望著這個哥哥。多疑的大貓很懷疑對方是在報復自己剛才拿‘公疣豬和他對比’,所以,現在就故意拿母疣豬來暗喻自己!但安德烈在言詞這方面不算擅長。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潛在含義,而是抬起一隻前爪,搭在提米的肩膀上,鄭重其事地說:“弟弟,記住!公疣豬和母疣豬的行為是低階、下流、低效率的。不要學!對於我們高貴的獅子來說,只有雄獅間的兄弟情才是永恆。”提米似懂非懂地望著他。安德烈就繼續說:“相信我,我對你的兄弟情義,遠勝公疣豬對母疣豬的低階衝動!公疣豬會失去理智,受低階的慾望本能驅使,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我卻始終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有絕對的把握殺死野牛,不會有危險,你不用為我擔心,弟弟。”提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他低頭又眷戀地舔了舔那根已經啃光肉的牛腿骨。(提米:沒聽懂,但實力不夠殺牛,不敢輕易反駁殺牛大佬的話。)。安德烈卻將這個動作解讀為:你有野牛你說了算。再次感謝野牛!剛剛去低階、下流、低效率了一圈的阿倫快要笑得滿地打滾了。某天,提米不在場的時候,阿倫和安德烈玩笑地提起這事說:“提提有時候真是可愛,你說得那些……胡扯,他居然都信了。”安德烈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什麼胡扯,我說真話他為什麼不信?”阿倫驚恐:……等等,你是認真的嗎?他由衷地開始為這兩個很可能娶不到老婆的弟弟擔心了。 動物界今年流行什麼?提米其實有點兒受寵若驚。雖然他從小在獅群中就是比較被寵愛的那一個,但不得不說,哪怕是塔莎媽媽也沒有像安德烈這樣無條件對自己好過,至於卡薩爸爸,那更是呵呵了。實話實說,這種感覺讓獅子挺方的。“我承認,自己一向討獅喜歡,但這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在提米的想象中,他和哥哥安德烈之間的關係應該是表面平和,實則暗湧波濤,一會兒要互相競爭,一會兒要齊頭並進。有外敵時一致對外;沒外敵,又在安全的前提下,小小給對方挖一個淺坑,站在坑邊看著對方踩上去的狼狽樣子,爪子捂嘴偷偷樂。可現在卻是,自己想玩,安德烈就陪著一起玩;自己想睡覺,安德烈就陪著一起睡;自己不要雌獅,安德烈就陪著一起不要,還承諾互相幫助;自己想吃野牛,安德烈又去殺牛了。如果兩獅之間,自己是更強勢、武力值高的一方還可以理解為另一方的臣服和效忠;然而,更強勢、武力值更高的人明明是安德烈。提米一時間有點兒拿捏不好這段兄弟關係了。他抱著那塊牛腿骨,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用什麼態度和這個哥哥相處。如果換作性格直接單純的阿倫,根本不會想這些。但提米實在是一頭較真又愛思考(瞎琢磨)的雄獅,所以,他有時候總會自尋煩惱,或者說自作聰明,比如現在,搞不清楚安德烈的真實意圖,他就抓耳撓腮地心煩意亂。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在殺牛事件不久,他突然襲擊地對安德烈說:“你瞞不過我!我已經知道你想對我做什麼了。”安德烈非常迷茫地想直接問:“我想對你做什麼?”可當他看到弟弟身子坐得筆直,尾巴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