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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複述的時候,都能做到一字不差了嗎?”阿倫無力吐槽地問。“哦,我聽他說了十遍。”安德烈平靜地回答。阿倫用一種看神一樣的目光望著他。然後,他從草地上坐起來,毛毛臉上流露出思考的表情,慢慢地回憶著說:“好吧,這話我確實也有點兒印象,可後頭根本沒有什麼道歉啊!後頭,提提說他這次應對失誤,是因為不瞭解恩裡克,以及‘如果是阿倫你的話,我之前的做法就沒錯了’。難道這就叫道歉嗎?你管這叫含蓄的道歉嗎?是夠含蓄的,沒獅能聽出來。還有,什麼叫做面對我就沒錯了?”“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腦子想出半條計謀!”提米很不滿兩個哥哥揹著自己聊天,但更不滿阿倫的態度。他從安德烈身後猛地竄出來,來勢洶洶地伸出兩個大毛爪子,惱羞成怒地撲向阿倫。而阿倫也不甘坐以待斃,舉起爪子,奮起還擊。“你這頭瘋獅子,我這次一定要教教你怎麼尊敬大哥!”“怎麼尊敬?把沒腦子阿倫換成蠢蛋阿倫嗎?如果是這個,我願意學。”兩頭獅子立刻又開始了‘滿天獅毛亂飛,你扇我一巴掌,我抓你一臉花’這種獨屬於大貓們的友好、溫馨、日常交流。這時候,他們鬧騰歸鬧騰,心裡都以為恩裡克的事已經結束了。按照正常的獅子邏輯,流浪雄獅在被三頭地主雄獅驅逐後,哪怕是為安全考慮,肯定也會選擇遠離這片領地,這輩子都不一定能再見。至於話癆獅提米那些令獅懊惱又心煩的亂七八糟戰術總結和思考,只要任由他再嘮叨個二、三十遍,差不多就徹底閉嘴了。然而,出乎雄獅三兄弟意料的是……大約一週後,他們又聽到了恩裡克的名字。“你們打跑的那頭獅子確實沒再來偷羊。”這一天,公主跑來說:“但康姆說,昨天看到他在西邊抓到了一頭野牛。““野牛?什麼,抓野牛!見鬼!我的牛少了一頭!”提米瞬間睜大了眼睛,毛臉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心疼的神色,彷彿那牛是他養的一樣。“可惡!他居然還敢留在我們的領地裡!”阿倫也很惱火。唯獨安德烈覺得有點兒奇怪。“這不像恩裡克的風格,他很少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除非……”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公主和康姆這兩頭年輕漂亮又健壯的雌獅,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來。公主被安德烈望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她不自在地抖了抖耳朵,回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安德烈一時也不太好意思明說自己的猜測,畢竟,現在不是前世。這輩子,連‘花花公子’這個外號都還沒出現呢。可這事必須解決。作為地主雄獅根本沒辦法想象得出有一頭陌生雄獅停留、並遊蕩在自己的領地中,尤其是最近他們獅群中還有很多幼獅。而在獅子的歷史中,一頭雄獅謀殺非自己血脈的幼獅,是很少會爪下留情的。所以,哪怕安德烈認為恩裡克不是那種嗜殺的獅子……可為了小獅子們和獅群雌獅們的安全,雄獅三兄弟依然要先把恩裡克找出來。於是,雄獅三兄弟終於不再懶懶散散,而是非常認真地開始了搜尋起恩裡克的下落。不久,他們成功找到了恩裡克。或者說,是禿鷲找到了恩裡克。這天,雄獅三兄弟仰頭看天的時候,恰好發現禿鷲們正朝著一個地方匯聚。這些被稱為“草原上的清潔工”的食腐動物,平時最喜歡在視野開闊的草原上空翱翔,窺伺著草原上出現的動物屍體。每一次,但凡肉食動物捕捉到獵物,剛吃沒幾口,它們往往就會迅速地飛來,死死守在旁邊,貪婪地試圖分一杯羹。而經驗豐富的肉食動物,比如獅子們,在抓不到獵物的時候,會利用它們這種生活習性,反過來跟著它們去尋找食物。很久以前,雄獅三兄弟就曾透過禿鷲們的匯聚,發現了一頭剛抓到小鹿的獵豹,然後,自然是強盜般地趕走獵豹,獨佔那頭小鹿。這一次,雄獅三兄弟也是抱著‘搶劫、吃白食’的想法,追著禿鷲跑了過去。剛好就撞上了正在進食的恩裡克和他的叔叔。確切地說,是他的叔叔在霸道地獨自進食,恩裡克站在旁邊等待。本想直接衝上去的雄獅三兄弟的腳步頓時剎住了。獅子的記憶力是很好的。所以,三兄弟還沒有忘記恩裡克有兩個雙色獅王叔叔,這也就意味著,以為的三對一的戰鬥,很有可能變成了一對一。提米一邊緊緊地盯著恩裡克和他的那個叔叔,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尋找可能隱藏在暗處的另一頭雙色雄獅;阿倫雖然很少動腦,可也意識到了事情有變,沒有衝動行事,耐心等著自家聰明弟弟的決定;而安德烈眯起眼,似乎發現了點兒什麼。五頭雄獅一時間陷入了對峙的靜默中……禿鷲和鬣狗也在周圍一圈圈地徘徊著。那頭雙色獅王率先打破了沉寂。他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近乎冷笑的嗷嗚聲,然後,無視了在場所有獅子,肆無忌憚地埋頭吃起來。雄獅三兄弟互相對視一眼,迅速達成默契。他們同時衝向恩裡克叔叔……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