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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道理歸道理,絕大部分雌獅都沒有那麼狠的心腸。她們雖然想得清楚明白,可心腸太軟,行動上也總有一點兒拖拖拉拉,明明計劃是,把孩子們趕出捕獵隊,讓他們去獨立。可事到臨頭了,她們卻總有‘孩子們還沒學會這個技巧’;‘我再教他們一陣子’;‘今天下雨,要不然改天再執行吧’等等各種各樣的藉口,試圖把時間拖延得久一點兒,直到實在拖不下去了,或者雄獅首領表達不滿後,才會忍痛執行。可這一次有點兒不一樣。不等雌獅們做出計劃,三頭亞成年雄獅居然自動自發地主動要求,離開捕獵小分隊,憑自己的本領去打獵。怎麼會有這麼乖!這麼聽話!又這麼懂事的好孩子!雌獅們努力構建出的冷硬心腸,一下子崩塌了。她們隱藏的母性再次升起,望著三頭殺馬特小雄獅,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疼惜。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不可理喻。明明早晚都會是這個糟糕的結果,可被強迫著離開,和自覺主動地離開,往往是兩個待遇。前者,可能什麼都得不到;但後者,有時候卻會獲得格外的補償。雌獅們一改之前看著他們自生自滅的姿態,紛紛大方地表達:“如果有捕獵方面的難題,可以隨時來請教我們。”連雌獅們的領導者,一向高冷的塔蘭都主動走過去,和兒子安德烈互相蹭蹭身子,囑咐了一句:“要注意安全。”另一邊,和雄獅們不同,早就被雌獅團體接受,並快速融入的雌獅四姐妹望著眼前的一幕,有點兒摸不著頭腦,她們的年齡太小,經歷的事情也少,對雄獅的命運還一知半解,獅群的古怪氛圍有所感覺,卻意識不到這意味著什麼,僅僅隱隱知道,兄弟們未來的路和她們自己的路是不同的,他們的路,可能會更艱難一些。所以,她們專門跑過去,親暱地蹭蹭這三頭亞成年雄獅們,真誠祝福他們出門就能抓到野牛。經歷了好幾天雌獅們的冷暴力,突然被這麼溫情地安撫……除了早有經歷的安德烈外,阿倫和提米都十分受寵若驚。提米相對比較剋制,僅僅是跑到塔莎媽媽面前,如小時候那樣依偎過去。塔莎的眼中閃過無奈,卻還是低頭幫他梳理了一下腦袋頂剛長出沒多久,還少少軟軟的金色鬃毛。而最好哄的阿倫已經高興地都快找不著北了。他揮舞著爪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念叨起來:“野牛,野牛好啊,我也喜歡野牛,小牛犢的肉又細又軟,咬起來肥嫩多汁,不過,成年野牛也好吃,運動量大的那種成年野牛,連骨帶筋兒一起啃,肌肉發達的部位超有嚼勁……”年輕的雌獅四姐妹經不起誘惑。聽到阿倫生動形象的描述,她們齊齊吞嚥了一下口水,眼睛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無盡的嚮往。提米冷漠:……好煩,描述的這麼具體幹什麼,說得好像真能抓到野牛一樣。但野牛確實好香,他偷偷惱怒地瞪了一眼阿倫,也悄悄嚥了下口水,粉紅色的小舌頭快速地舔了舔嘴唇,神色依舊維持著穩重、嚴肅。安德烈靜靜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特別快活。雖然重生之後,礙於幼獅的身型,他其實並沒有真正去改變什麼,但可以再次看到弟弟彆扭又開心的可愛樣子,再次感受到獅群長輩們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深沉關切,已經足夠幸福了。這種幸福感席捲了他的全身,讓曾經因為弟弟的死亡而逐漸變得暮氣沉沉的黑鬃獅王終於煥發出了獅生的 三獅軍團,快樂捕獵“我們這次捕獵,真的要選擇野牛嗎?”在離獅群駐地有一段距離後,提米很猶豫地問。他其實並不想當第一個提異議的獅子,因為這很可能會顯得自己膽小怕事。但沒辦法,三頭獅子,只有他在動腦子。兩個哥哥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可靠……明明沒什麼血性的安德烈,這次卻很奇怪地擺出了一副‘不管什麼獵物,我都無所畏懼’的大氣、豪邁表情,顯得信心十足;(提米: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勇氣?)而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哥阿倫,則表現得躍躍欲試,彷彿迫不及待地要衝出去和野牛同歸於盡,從此獅生無遺憾。(提米:麻煩請再多給點兒時間,我還沒做好失去兄弟的準備。)總之,他們似乎全都沒有好好去想過……野牛的體型像坦克一樣巨大,野牛的犄角像鐮刀一樣鋒利,野牛是一群群地活動,以前捕獵野牛都是獅群的所有成年雌獅們一起上,只有三頭亞成年雄獅跑去捕獵野牛是很危險的!面對這種局面,提米只能不情不願地充當了那個主動為大家鋪臺階的角色。他很委婉地暗示著說:“其實,疣豬也是肥肥嫩嫩的,羚羊的大腿肉啃起來也很有嚼勁兒,斑馬其實吃起來也不錯,我們其實根本沒必要選擇野牛……”“放心,弟弟,只要你想吃,等我們打完野牛,可以繼續打疣豬、打羚羊、打斑馬,打……”安德烈時刻不忘表忠心,根本沒發現弟弟的良苦用心,很簡單粗暴地插嘴說。提米生悶氣:……你這樣說,我一點兒也不會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