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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宇間一片殺意盎然:“倒不如今日……”眼見著柳興安已然把日後的劇情給安排好了,安嘉瑞不由伸手覆上他緊握的拳頭,制止了他已然偏執之念:“我知興安擔憂於我,亦不放心與他,雖世事發展大有奇妙之處,然不若興安為我留有一條退路?若天祿真似興安所言,我便撤身而退,與興安一同隱居山林之中,可好?”他抬眼看向柳興安,柳先安便殺意愈減,隨著安嘉瑞的話語,最終轉變為一絲篤定之色,似手握乾坤,難得的有鋒芒畢露之感:“如此,興安必不負嘉瑞之性命相托!取一萬全之策,以保嘉瑞之無憂矣!”安嘉瑞見他如此篤定之色,似壯志豪情之語,不由有些好奇:“興安欲從何處著手?”柳興安微微一笑,若有所思道:“都天祿是欲拒絕和親之事?”安嘉瑞沉默了片刻,疑惑道:“莫非興安還欲從此事著手?”他似意識到自己此言有些歧義,忙誠懇的解釋道:“天祿已與我言明,他斷不會接受和親之事。亦與我……”柳興安抬眼看他似有些甜蜜又有些微苦惱的神情,出聲道:“嘉瑞你亦是男人,你難道不懂男人?”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道:“都天祿之身份,便註定他需要一個兒子,一個繼承人!不然且不論他的野心,便是他如今手上最強的底牌,袁三軍,若是他膝下無子,便一朝即可分崩離析。”他見安嘉瑞神色慢慢轉淡,卻話語不停繼續道:“如此他若放棄野心,只做一閒散將軍,新王上位,便是他的死期。若他不放棄野心,仍有登上大寶之念,袁三軍,牧地烈部落,大金,都會逼迫於他。”見嘉瑞眉梢微皺,柳興安微微停頓,留出反駁的時間,但又未聞安嘉瑞反駁之言。這也很正常,畢竟安嘉瑞其實壓根沒有關心過都天祿的實力和情況,若不是柳興安今日言之,他都不知道都天祿在這段感情中還承受了如此多的壓力。這樣一想,他倒有幾分愧疚,說是歡喜他,但他卻從未主動關心過他在這段感情裡付出了多少。安嘉瑞若有所思,恍惚間想起與前幾任分手時的場景,雖分手原因各不相同,但大多數皆有在話語中指責他不甚上心之言,更有甚者,言之鑿鑿道,安嘉瑞這輩子只愛一個人,便是他自己。除此之外,皆是消遣。安嘉瑞從未往心上去過,畢竟分手,對方有些怨氣亦難免。但今日聞柳興安之言,他恍然驚醒,方醒悟過來,他確實亦不會愛人,無怪乎都天祿患得患失,覺他可觸不可及,如此不安。感情中,唯有被愛的人最清楚,他所愛之人有多愛他。安嘉瑞不言,柳興安便繼續道:“若他有與全天下對抗的勇氣,不娶妻不生子……”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此情堅如磐石,無懈可擊。我便可安心祝福你們。”笑容瞬間收回,露出厲色:“但他若無這般勇氣,又棧戀權勢,不肯放手,便是如今與你許下諾言,日後輕易便可改之,娶嬌妻美妾,坐擁齊人之福。”他手一翻,聲音漸低,語氣中意味深長:“如此不若將最好的選擇擺在他面前,慎太后,與他有一面之緣,他必知其美貌與動人之處;太后此人,野心磅礴,勾連朝中重臣,亦有其兄,如虎添翼,半壁辭國皆在她手中。其所攜帶之權勢,都天祿亦知曉矣;再加之大汗膝下皇子們躍躍欲試,附之壓力,若他退卻,太后與其中任意一人和親……”柳興安露出一絲頗感趣味的笑容:“那人身份比都天祿正當,若強勢過他,誰知大汗還願不願意兄終弟及呢?親兒子和親弟弟,雖說皆是血脈相連,但其中差別可謂天差地別,若大汗一念起……”柳興安虛在空中落下一子道:“都天祿毫無反手之力。”他便越發開懷:“便是旁人不懂,都天祿肯定懂大汗之可怖之處,他絕對不會給大汗心生他念之機……”恍若棋子一下,此局已定,柳興安斷言道:“都天祿若是對上那三個蠢貨,便是讓上三招,亦可勝矣;但若是對上大汗……”些許沉默之後,便是驚破風雲之聲:“無一分勝算!”安嘉瑞已然深知他們這些謀士對大汗的警惕之心,但當再次從柳興安話裡品出大汗之可懼,安嘉瑞不由心裡有些嘀咕,遂問道:“那都天祿在此事前必須做出決定?”柳興安點頭。安嘉瑞好奇道:“若是他拒絕和親,那依興安之言,便是可託付終身之人?”柳興安便微微搖頭,看著安嘉瑞的目光便如同在看稚子一般,充滿了你怎麼這麼天真的潛臺詞:“若是他拒絕了和親,仍能全身而退,或更進一步,如此方可使嘉瑞稍稍信任一些。”思及嘉瑞之在政事上的天真,柳興安還貼心解釋道:“他是無法全身而退的,若是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之下場。”“唯有更進一步……”柳先安突然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抬眼看安嘉瑞道:“便是今日他不動心,不起意,嘉瑞又怎知他日後,年歲漸長,膝下無子,亦不會起意?”安嘉瑞與他對視了一眼,虛心道:“這難道不是交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