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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又層層湧動了起來,似有洶湧之意朝安嘉瑞鋪面而來。清池卻已然伸手,一把把他從都天祿身旁撕了下來……白衣清池整個人都懵了,在他手下晃悠了一下,方暴怒道:“你做了什麼?”清池鬆開手,無辜道:“你想對安先生做些什麼?”白衣清池慢悠悠的飄到地上,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怎麼能看著這個贗品佔據了嘉瑞的身體……”他朝都天祿走去,走去,走……沒走動,他轉頭看清池,清池攤開手,示意他什麼都沒做,白衣清池的目光又一寸一寸落到地面,只見清池的影子處於他飄著的腳緊緊相連,讓他寸步難行。他不信邪般的又飄……沒飄動。清池也跟著他看去,若有所覺的後退了一步,卻見白衣清池也跟著被拉著往後退了一步。他忍不住又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一步……眼看著白衣清池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栓在他影子上,活似一個掛件般,清池露出一個笑來,滿是歡喜:“這樣你就傷不到安先生了吧?”白衣清池見他那副歡喜的模樣,便覺納悶:“我都說了他不是安嘉瑞!”清池理直氣壯道:“我喜……”他臉上再度泛紅,急忙改口道:“我尊重的就是安先生啊!”白衣清池見他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生生被氣笑了:“若要我傷害不了他,那得你不再與他見面才行!”清池微微一愣,卻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沮喪,反而笑容擴大了些:“那便是你確實再也傷不到安先生了?“他恍若未聞他所說之前提,只是衷心的為安嘉瑞無礙而開心。安嘉瑞在一旁不由微微一愣,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人間百味皆在其中,還泛著一絲淡淡的甜。都天祿已然面色黑如鍋底,但礙於他確是真情實意的為安嘉瑞著想,生生按捺住了自己。若是以往,他豈會如此委屈自己,但思及嘉瑞,他便願意如此心甘情願的為他考慮,不復往昔之驕傲。大巫在旁旁觀了一場鬧劇般的打鬥,見大局已定,方才鬍子微顫的開口道:“亡者已逝,何以執著?不若歸去……”白衣清池死死盯著都天祿,似要在他身上咬下塊肉來,聞聽大巫此言,白霧波濤洶湧了起來,恍如他的憤怒一般,他聲嘶力竭道:“我不甘!我不甘啊!嘉瑞為他而亡!他卻轉眼又愛上他人!”他雙眼瞪大,似有暴戾之氣,倒沒了那股飄然的氣度,顯出些難堪來。都天祿冷笑一聲:“前世事前世完,你卻要與我論今朝?”他握著安嘉瑞的手微微用力,話語中十分堅決:“我所愛之人,自始至終都是嘉瑞,與前世今生無關,我愛他,便是愛他之全部。你道今生的安嘉瑞非前世之安嘉瑞,那我又得是前世的我了嗎?荒謬至極!”他微微停頓,見白衣清池似與擇人而噬的模樣,嗤之以鼻道:“且你以何身份來指責我?不過是一愛慕嘉瑞之執念,便恍若天下道理皆在你手中了嗎?可笑至極!”安嘉瑞聽得他義正言辭之辯,又感到他手中的溫度,不由微微側頭看向都天祿,都天祿面上毫無愧色,亦無動搖之色,似是發自內心所言。安嘉瑞方定下些心神,但仍有餘悸。他比他想的,更脆弱些。他以為自己柔軟的心臟被安穩妥帖的放在密不透風的盔甲中,他以為自己不在乎。但當被白衣清池在他們面前揭露出一切,盔甲沒有他想的那麼堅不可摧,而是悄無聲息的融化在天地間,獨留他不安的柔軟心臟直面那些不可知的反應。安嘉瑞在心中一聲輕嘆,原來他早以非孤身一人,亦非他想象的那樣瀟灑,而有了牽掛的人,便如同有了弱點。都天祿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悵然,伸手與他十指相扣,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他的體溫便透過交叉相握的手一縷縷傳了過來。小花兒懶洋洋的伸了個腰,搖頭晃腦的追逐著陽光所在的方向,慢慢綻放。白衣清池被他如此無恥之語給氣極了,恨不得立刻便反駁與他,清池見他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不由又往後退了一步。白衣清池跟著飄了一步,卻毫不在意,只是恨道:“所以你們都不該……”他怒吼出聲:“不該得到幸福!”天空中一聲巨響,暴雨突至。白衣清池似被提醒了一般,仰頭大吼道:“姆媽!你若是仍對我留有一絲眷顧!我懇求你……”清池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見雷聲陣陣,聲音便低了些:“你閉嘴!”也不知道是個怎麼原理,按理來說,他縱是能碰到白衣清池,也無法阻止他發聲,畢竟對方只是一縷殘念,發聲理應不一定要透過喉嚨,但見他一被捂住嘴就發不出聲了的模樣,安嘉瑞不由若有所思了起來。白衣清池掙扎了一番,仍是無法掙脫開來,倒是清池為了防止他逃脫,動作一再變換,最終將他樓在懷裡,左手捂嘴,右手扣著他的腰,不經意一看,恍如一個深情的擁抱。雷聲慢慢停息,雨聲漸起。大巫突然開口道:“殿下解惑矣?何不速速離去?”都天祿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安嘉瑞的手指,目光從清池那邊一掃而過,方落到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