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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靖昀看了他一眼,說道:“先生前半生漂泊,後半生安適。十幾年走南闖北,十幾年纏綿病踏。這輩子註定為兒孫所累,卻也享了半世兒孫福,……倒是一輩子不會缺錢。”本來聽著對方前面的卦詞何丹青都信了,一聽後面那句,何丹青立即嗤笑一聲,說道:“為兒孫所累?先生,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同性戀!上哪兒來的兒孫。”旁邊的沈鎏滿頭黑線,知道何丹青是真生氣了。他最近脾氣有點暴躁,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過。從前就算心裡再不高興,也會努力的壓制著自己。沈鎏看著稀罕,立即上前去哄:“誰說我們沒有兒孫?不如晚上回去生一個?”何丹青滿頭黑線,懶得和他計較,說道:“好了,別鬧了,快送我回醫院。”沈鎏也嚴肅了起來,說道:“丹青,我沒鬧,戴先生真的是個老中醫。”戴靖昀笑眯眯的看著這兩夫夫在自己眼前打情罵俏,沒有打擾他們的意思。又聽沈鎏說道:“你就讓他幫你看看腿,反正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吧?”何丹青冷笑一聲,說道:“你都能讓我白跑一趟醫院,我怎麼就不能讓你白跑一趟?你要是怕白跑,就下去要上一壺茶,十塊錢能坐一下午,便宜。”戴靖昀:……這人長得斯文俊秀,嘴巴竟然也這麼不饒人啊!戴靖昀嘆了口氣,對沈鎏說道:“這位先生,看來你的伴侶並不相信我,這樣也勉強不來。不如,你們先回去?”沈鎏無奈的看了一眼戴靖昀,低頭對何丹青說道:“丹青,你這樣……很沒禮貌。”何丹青也意識到自己今天有點過分了,其實他是不理解,為什麼沈鎏把他帶到了醫院又不許他進放射室。莫名奇妙又不可理喻的把他帶到了這裡,一見面就給他算了一卦。本來他這幾天腿疼的厲害,心情就不太好,於是一時間就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他微微嘆了口氣,對戴靖昀說道:“對不住先生,我不是衝你。實在是沈鎏……算了,您幫我看一下吧!我這腿二十幾年了,一直這樣,勉強用藥物維持著不變形就已經很幸運。最近總是疼得難以忍受,半夜也會疼醒。您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沈鎏一看他肯配合了,立即把他的腿抬了起來,將褲腿挽到膝蓋處。戴靖昀上手在他腿上按了按,並敲了敲相應的幾個經絡,皺眉問道:“這是老傷啊!是從高處墜落導致的吧?”何丹青有些意外的看向戴靖昀,答道:“是,從……戲臺上摔下來了。”戴靖昀在他兩條腿上反覆的檢看了半天,又抽出一根銀針,在穴位上刺了一下,問道:“有知覺嗎?”何丹青點了點頭,說道:“發酸。”戴靖昀又換了個穴位,又問道:“這回呢?”何丹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戴靖昀雙手握住他的腳踝,手上一用力,何丹青立即悶吭一聲。旁邊的沈鎏一陣緊張,戴晴昀已經把手鬆開了,臉上的表情非常輕鬆。他對兩人說道:“這太難得了,按說二十多年的老傷,即使靠藥物維持得再好,也不太可能我痊癒的希望。但不知為什麼,這位先生的經絡有枯木逢春的跡象。”兩夫夫互看一眼,眼中都露出驚喜,異口同聲的轉向戴靖昀問道:“真的假的?”戴靖昀笑了笑,說道:“真的假不了,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感到雙腿又酸又麻,有時候還有痛感?尤其是半夜,疼起來彷彿抽筋,偶爾還會疼醒?”何丹青點頭,昨晚就是因為腿疼疼醒了,他才會下樓去找沈鎏。沈家所有的樓房為了方便何丹青上下,都有升降梯,所以他可以隨時坐著輪椅上下。戴靖均確認道:“這就沒錯了,如果你想讓腿更快的恢復知覺,可以每週過來讓我幫你扎幾針。如果發展良好,不出半年就能重新走路。雖然不敢保證恢復如常,但是行動自如應該是沒問題的。”這一訊息對於何丹青來說無異於驚天大喜訊,他握住沈鎏伸過來的手,一臉欣喜的看向戴靖昀,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勤於鍛鍊,還有登臺的可能性嗎?”戴靖昀問道:“登臺?”沈鎏說道:“丹青是個戲劇演員,早年在臺上摔下來就再也沒登過臺了。可他對京劇的熱愛,讓他一直沒有放棄。這些年來一直吊著嗓子,只可惜,不能登臺一直是他的遺憾。”戴靖昀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啊,這個……能不能登臺我不敢保證。如果你想登臺,就努力鍛鍊。生命在於運動,多多鍛鍊,恢復期有可能會縮短。再配合我給你針灸,也許個月內就能借用柺杖下地走路。”越聽何丹青越高興,他立即拉著沈鎏說道:“沈鎏,快,給診金。你帶錢了嗎?給這位先生診金!”沈鎏知道何丹青高興,立即問道:“好好好,多少錢啊戴先生?”何丹青卻不高興了,說道:“什麼多少錢?你帶了多少錢?全都拿出來,給戴先生!”沈鎏剛想說我平常都不帶錢的,一想自己包裡之前不是裝了戴堯給的一萬塊租金嗎?立即從何丹青的輪椅下面取出包,把那一萬塊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