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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慘叫廝殺不斷,血都要染紅了半邊天,這人卻能笑的超然物外,秦筠知道她如今再往外衝,他巴不得撲到她身上攔住她,見有了侍衛的幫助趙鄴那邊動靜漸小,也不打算再出去。“滾出去。”秦筠冷冷道。“屬下這就離開。”謝灃的目光有些不捨的從少女的臉上移開,“主子怕是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喚作謝灃。”謝灃嘴角咧開,見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又看回到了他的身上,心滿意足的跳下了馬車。 本來趙鄴那邊的情況只是看起來慘烈,實際已經快將人制服,有了增援,潰敗只是一會兒的事。果真半晌就傳來賊人全部伏誅的訊息,秦筠提起的氣還沒鬆下去,緊接著又聽到趙鄴受傷了。秦筠下了馬車往趙鄴那兒跑,才進過一場廝殺地上的青草都染上了血腥味,隨處一掃便能看到一具具沒了氣息的屍體。秦筠皺了皺眉:“我們的人傷了多少?”“死了三人,傷了八人。王爺放心,奴才已經讓方侍衛把傷員安排到了後面的馬車,死了的也會給一筆銀厚藏。”秦筠默然,目光掃過地上一個頭被砍了一半的男人,忍不住加快了步伐。因為趙鄴是騎著馬,他的馬車倒沒怎麼被攻擊,周邊的雜亂也被清理過了,只是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縈繞,提醒秦筠,趙鄴剛剛遭遇的危險。到了趙鄴馬車跟前,恰好見侍人端了一盆染血的水出來,秦筠低頭看了看自個整潔乾淨的衣裳,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在身上劃上一刀表明跟趙鄴有難同當。現在才劃,未免太馬後炮了,主要是秦筠怕疼,所以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皇兄,你疼不疼?傷到哪裡了,都是臣弟沒用,若是臣弟能保護皇兄,也不會叫皇兄受傷了。”秦筠不敢直直往馬車裡闖,所以就對著車窗,難過萬分地檢討自個。見車內沒傳出什麼聲音,秦筠心中有些忐忑,從傳話的侍人看來,趙鄴傷的應該不重,難不成是暈過去了。“聽到皇兄受傷,筠兒恨不得在自個身上也劃上幾刀,好平息心中的愧疚難安,皇兄……”秦筠還未說完,就見車簾一掀,其中鑽出個鬍子一把的大夫。“陛下讓王爺進去。”秦筠本以為車內就趙鄴一個人,見狀神態平靜地頷首,就像剛剛打算撕心裂肺擠出幾滴眼淚的人不是她。踏進了馬車,秦筠掀簾子的手往回收了一下,有點想退回去的意思。車內的物件都收乾淨了,所以她一眼便毫無阻礙的看到了趙鄴的狀態。趙鄴靠在迎枕上,眼眸半闔,狀態說不上好。他傷了兩處,為了方便上藥清理,衣服已經褪盡了,只是腰間搭了一層薄薄的毯子。肩膀上的傷處已經處理好了,敷上了藥,裹了一層繃帶。讓秦筠想退後的是趙鄴大腿上的傷口。血紅的刀傷已經清理過了,深入皮肉的傷口,沒有鮮血再往外溢,但卻沒有包紮。底下墊了幾層白布,上面還有點點血紅,像是怕秦筠壓力不夠大似的,傷口突然冒出了一滴鮮血順著趙鄴小麥色的肌膚往下流淌,給白布又染上了一大塊的紅跡。秦筠腿一軟,差點沒跌出馬車,她毛病不少,暈血自然也在其中,要是離得遠她還能強忍幾分,像這般近的可以清晰看見傷口,周邊還有濃郁的血腥味,秦筠嘴唇白了白,頭腦有點發暈。“太醫怎麼沒給皇兄包紮就走了,我這就去把他叫回來。”“你來。”趙鄴睜開了眼,神態慵懶,但眼裡卻有未退的猩紅,秦筠吞了一口口水,平時的趙鄴就讓她不敢拒絕,此時的趙鄴身上隱隱有了噬人野獸的影子,她更不敢不按著他的話做事。“臣弟笨手笨腳的,要是把皇兄的傷口弄嚴重了怎麼辦,還是讓太醫來吧。”秦筠磨磨蹭蹭的往趙鄴的方向移動,不認命的反抗了兩句。“朕怎麼能讓筠兒心中愧疚難安。”趙鄴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弄。這就叫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秦筠看著趙鄴裸露的大腿,深吸了一口氣,本想換口氣做好準備,濃郁的血腥湧入了鼻腔,秦筠猛地咳了咳,差點沒嗆死。“筠兒是嫌朕的傷口太過噁心,才不願為朕包紮?”趙鄴半眯鳳眼,眼眸深不見底,淡淡看著秦筠。他本不想見她,若不是她衝出馬車,又被人橫抱帶走,他也不會一時不查被砍上這刀。本想不見,但是聽到她的聲音,他便改了主意,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自然知道她怕血這件事。他受了罪,總不能讓她自在。秦筠猛地搖了搖頭,她哪裡有那個膽子:“皇兄身上的傷口不噁心,筠兒只是心疼皇兄,恨不得以身替了這傷。”趙鄴輕呵了一聲,疲於言語。趙鄴跪坐在趙鄴的腿邊上,抱著速戰速決的心態拿起了藥粉。“皇兄要是疼就告訴我,”說完覺得趙鄴就是疼也不會說出來,補了一句,“臣弟會很輕很輕的。”秦筠的確如她所說的很輕很輕,近距離接觸血肉模糊的傷口,對她的視覺嗅覺都是大沖擊,她手都是抖的,就是想用力也無力可用。柔軟帶著肉感的手指時不時滑過大腿的肌膚,撒了藥粉的傷口疼感慢慢散去,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