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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筠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單交給了常薈:“就麻煩常薈公公了。”方德與幾個武官吼了幾次,校場還是吵吵嚷嚷的,秦筠見聲音稍微小了不少,看向常薈。常薈尖利的嗓音還是極有穿透力的,唸了幾個名字就讓校場慢慢靜了下來。“吳雄,其父從八品軍巡判官。”“周戚,其舅正六品朝奉郎。”“楊毅,其父正七品振威副尉”……常薈這些年養尊處優慣了,才讀了幾十個名字,聲音就沙啞了起來。不過此時校場安靜的就跟沒人似的,倒也讓人聽得清。見差不多了,秦筠揮了揮手讓常薈停住,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站在臺前,儘自己最大的聲音道:“本王念這些名字沒什麼意思,就想告訴你們,我不止能讓你們從禁衛所滾蛋,也能讓你們的親爹之流一起滾蛋。”陽光下,白的發光的晉王一臉淡然,瘦弱的模樣一看就受不了幾拳,但臺下的人都啞了聲,沒有跟她叫囂的膽子。“你們可以給陛下寫個千人血書上奏,看看最後倒黴的是你們還是我。”扯著嗓子說話終究是累,秦筠撫著心口咳了兩聲,“在此之前乖乖的把軍棍給領了,我要是生氣,拿了兵符調了我手下的兵過來,你們可能就不止挨那麼幾棍子。”秦筠本來還等著被人拆穿她沒有兵符,手下也沒有兵這件事,但見臺下的漢子們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要是這些人有腦子,稍微想想就直達她就是有兵也不可能靠近的了京城,頓時覺得沒有了挑戰性,默默搖了搖頭,折回到了椅子上,等著軍棍炒肉的聲音。 有了秦筠雷霆之勢,禁衛所達到了建立以來從未有過的老實寧靜。開始不是沒有人捱了板子之後,反應過來親王蓄養私兵跟造反無異,秦筠說的那些話分明是嚇他們,覺得受了欺騙,捂著屁股在禁衛所裡面罵罵咧咧。那人越說越激憤,還煽動了幾個人跟他一起咒罵,但大部分人都是一臉漠然。吳雄見平日裡壓他一頭的官家弟子都一聲不吭,輕蔑道:“你們被那麼羞辱難不成就打算算了,晉王不分青紅皂白給我們下馬威,你們平日不是氣焰旺盛,現在怎麼一點血性都沒有。”其中一個五品官的庶子瞥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跟看傻子無異:“所以你打算怎麼有血性,是去晉王府找晉王理論,還是去皇宮外長跪不起求見陛下告御狀。”吳雄一噎,但隱隱作疼的屁股又不能讓他這麼算了。“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你們難不成真信晉王能把我們爹都撤官了,陛下怎麼可能任由晉王胡作非為,晉王又不如以前一般我們怕個卵……”見他越說越不像個樣,之前被他煽動的那些人清醒過來都離他遠了些。晉王本來應該是皇位的繼承人,當今天下的主人,如今皇位被現在的陛下繼承,每個人都覺得會有一場龍爭虎鬥,陛下一定不會放晉王自在。但這種事自個心裡琢磨琢磨就是了,這個吳雄倒是膽子大,什麼都敢往外說。看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模樣,吳雄冷哼了一聲:“我就不相信晉王能無視王法。”晉王當然不敢無視王法,但撤個八品小官的職務能算的上什麼王法。再說罰他們這件事上,晉王並沒有什麼錯,要不是他們偷懶耍滑,晉王也不會有由頭罰他們,就是告到陛下那兒去,說不定他們還得挨一頓。吳雄的話傳到了秦筠的耳邊,她也沒做什麼,就是有官員上門拜訪的時候隨口提了兩句,第二天吳雄他爹便帶著痛哭流涕的吳雄,跪在了晉王府門口。秦筠自然不會見他們,而常薈嫌吳家人會壞了秦筠的名聲,派了個人出去威脅了幾句。犯了錯想下跪求饒,他們連晉王府大門都沒資格跪,這事傳到禁衛所,就是還有些小心思的都通通熄了火。誰敢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晉王橫。晉王要是想當不講理的人,那她就是這京城中最橫的紈絝。這事過後,讓秦筠本人都感到意外的是,她竟然多了不少崇拜者。這些崇拜者大多都是禁衛所那些官家子弟,秦筠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們是崇拜她什麼,不就是羨慕她有靠山,可以仗勢欺人,處理起人來人狠話不多。以防他們有樣學樣,在外頭打著她的名號,在外面打砸搶,秦筠跟教官們商量了平常的訓練,想了想又給他們翻了一倍。她本意是為自己省事,讓他們把多餘的精力發洩了,方便管理。吩咐下去,她本來還以為自己這樣會被說成殘暴不仁,滅絕人性,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被她手段嚇到了,加重了訓練的意思被翻譯出來就是:晉王看重他們,讓他們好好幹。方德那邊過來的反饋基本上沒一點壞話,聽得她都要以為自己是菩薩降世,拯救他們與水火之中了。“你說他們每天晚上睡前都討論如何能得到我的誇獎,還羨慕謝灃他們能做我的貼身侍衛?”秦筠皺著眉看向方德,任哪個女人聽到一群男人睡前熱情似火的討論自己,還想著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好跟她親近,都難免心情古怪。“是是,王爺可覺得最近大夥都努力了許多,這都是為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