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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修玄眸色一冷,看著旁邊的樹冠,寧王這是什麼意思?他與梁小姐鬧騰,怎麼折騰到自己的府邸?寧王是何用意?「梁小姐,你若是願意等,就候著殿下出來。」說完,景修玄就離開了。梁小姐一跺腳,咬咬牙,跟上去。他沒有回頭,像是無所察覺。寧王看到跟他過來的梁小姐,作勢要跑,被梁小姐攔住,「殿下,臣女自知容顏醜陋,汙了殿下的眼。若是有可能,臣女願離殿下遠遠的,不再相見。」可是他們是陛下指的婚,絕無退親的可能。她的眼神堅毅,直直地望著寧王。寧王收起扇子,看了一旁鼻眼觀心的景修玄,「梁小姐能如此想,本王很欣慰,希望以後梁小姐能記住今日的話,莫要管本王的事情。」他的話意思明顯,是指婚後,他可以隨意納妾。梁小姐咬著唇,覺得自己之前十幾年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偏生對方還是一個王爺,還是自己未來的丈夫。她可以想得到,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嫁進寧王府,等待她的一定是獨守空房的日子。為什麼?寧王殿下要如此待她?她掩面跑出侯府,寧王挑眉聳肩。「這女人哪…」寧王搖起扇子來,斜了一眼景修玄。景修玄低著頭,「殿下,臣送您出去。」敢情是趕客?寧王桃光眼一閃,倒是沒有生氣,反倒是搖著扇子,風流倜儻地出了侯府。一出府門,他伸手拉住景修玄。「景侯爺,趕日不如撞日,若不本王請你喝杯薄酒。」景修玄不著痕跡地抽開衣袖,「王爺相請,臣恭敬不如從命。」到了酒樓,要了一個雅間,兩人面面對坐著。寧王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自斟一杯酒,道:「景侯爺一定覺得奇怪,為何本王不中意梁小姐?」「臣不敢隨意揣測殿下的心思。」「你看你,如此嚴肅,倒叫本王不知從何說起。」寧王喝了一口酒,有些嫌棄地挑眉,「這酒水寡淡了些,年頭太淺。若是再多藏個年,必是另一番滋味。」景修玄低頭抿一口,臉色平靜。「像景侯爺這樣的端正之人,必是不會精於酒的好壞。然本王自小隨意慣了,就愛肆意的日子。梁小姐太過端莊,與本王大相徑庭。本王沒有雄才大略,唯願以後花月相隨,自在灑脫。」他話音一落,景修玄的眼神就看了過去。兩人用眼神試探著,他最先落下陣來,「本王知道,景侯爺不會相信。」「殿下想做什麼,何必告訴臣?」沒錯,他們往日並無交情,寧王貿然在一個外人面前剖白心跡,到底是什麼意思?寧王微微一笑,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若說滿朝文武,最為深藏不露的人就是面前的男子。他無意那個位子,可是他知道皇祖母不會同意,方家也不允許他退縮。如果有一天,宮中生變,景侯爺一定是關鍵人物。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無論上位的是誰,都不想留下隱患,他不想無辜被滅。「本王覺得景侯爺是可信之人,本王願意對你表明心跡。」說完,他便定定地看著對方。從對方幽深的眼神中,他看出了許多。慶幸自己眼光不錯,找對了人。景修玄這人,絕不是泛泛之輩。皇祖母和方家都在做夢。「殿下今日說的話,臣已記下,絕不會入 轉變夜深人靜,秋風涼涼。此時的程皇后一臉倦色,手撐著頭坐在桌子前。桌上精心烹調的御膳早已冷卻,油氣泛出來,隱見一層白光。「娘娘…」身後的嬤嬤輕聲喚著,眼底露出心疼。半晌,程皇后身子一動,手鬆開緩緩抬起頭,幽幽地看著桌上未曾動過筷子的冷碟冷盤,「幾更天了?」「回娘娘的話,二更了。」今天是初一,依例陛下要歇在她這裡。但是直到現在,陛下都沒有過來。她站起來,慢慢走到宮門外。通紅的燈籠,寂靜的月色。倚門而立,神色悵然。陛下因為父親的事情,已經不給她臉面了嗎?那麼在這深宮,沒了帝王給的體面,誰還會在乎她這個皇后?豈不是人人可欺,無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