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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賣了吧!」「夫人…」「夫人…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啊!」有人開始喊冤,鬱雲慈冷冷地笑著。杜氏能讓沈紹陵進府,這些人都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怎麼能說是冤枉呢?不大一會兒,有下人領著人牙子進院子。那人牙子見到她,立馬行禮,口裡喚著夫人。杜氏買的那幾個人臉都變了,尤其是看著鬱雲慈手中的身契,更是覺得大勢已去。早知道會有今日,夫人進門時,他們就應該來表忠心的,哪裡能聽一個寄居姨夫人的話。人牙子是個人精,光撿好聽的說。鬱雲慈笑著,把身契給她,「這些人你領走,銀子我不要。但我有個條件,你給我換兩個老實可靠的人進來。不要男的,要女的,最好是生過孩子的。」七八個換兩個,這買賣不虧,人牙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夫人,您放心,小婦人一定替夫人辦妥妥的。人等會就送進來,讓夫人挑選。」世間之事,唯利動人心。人牙子得了好處,有心想向鬱雲慈賣個好,於是便道:「今日見了夫人,才知道是何等爽利的人。不過有人不明是非,說將軍夫人因為夫人與人有些瓜葛,生生地氣暈,一回府裡就病倒了。」鬱雲慈恍悟過來,怪不得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沒有想到,原來是方氏母女。以方氏的性子,一定不會中途而廢。所以,對方先發制人,在外面先造她的謠言。眾口鑠金,說得多了,由不得別人不信。人牙子說話婉轉,傳言肯定比這難聽得多。她承了人牙子這個情,拔下頭上的金簪。誰讓原主陪嫁沒有現銀,除了這些首飾,她還真沒有東西可以打賞別人。一個金簪子,折成銀子那可是好幾十兩。人牙子笑得更加真誠,心道這侯夫人是個聰慧的,不可能做出自毀名聲的事情。再說若真是侯夫人與人有苟且,景安侯能容得下她?那將軍夫人可是繼母,繼母能有幾個好的?「我竟不知母親病倒,還累你相告。實則是府中確實有事,不瞞你說,今日發賣的人,都是府裡姨夫人的人。因著我嫁進侯府,府裡的表姑娘結識了我那沈府的表哥。兩人私下相會,被侯爺逮個正著。以為是賊人進府,還刺傷了沈家表哥。我母親得知此事,才會氣暈過去。我全然不知,外面居然會那樣說…」說完,她看著人牙子。人牙子是什麼人,那可是專和人打交道的,見人說人話,逢鬼也能諞三句的人。哪裡不明白這位侯夫人的意思,看在金簪子的份上,不過是幾句話,她還是敢說的。再說,一個寄居在侯府的姨夫人,定然是沒什麼靠山的。沒權沒勢的人,她還是不怕得罪的。「哎喲,原來是這麼回事。那起子亂嚼舌根的,怎麼能胡亂扯到夫人你的頭上。夫人你放心,若是小婦人再聽到有人那般說,一定據實相告。」「有勞你了。」人牙子帶著那幾人離開後,鬱雲慈就帶著採青開始翻箱倒櫃。把自己的嫁妝都翻出來,這才發現原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聽方氏的話。除了自己先前知道的那幾匣子成色不太好的首飾,還有十幾箱面料和看不出價值的瓷器以外,原主幾乎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大件的傢俱和隨嫁過來的十來箱衣服不算。採青和傳畫也有些意外,她們不知道夫人居然這麼窮,翻遍箱籠都沒有找到一錠銀子,更別提什麼銀票地契。鬱雲慈盯著那歸攏在一起的首飾,沉聲道:「等會拿一些出去當掉。」「夫人…咱們還有月例…」採青遲疑著,夫人嫁進來將將兩個月,就去當嫁妝。傳揚出去,那可不好聽。「我的月例是多少?」「奴婢這就去大總管那裡。」採青說著,急急地出了門。等她回來時,手裡捧著二十兩銀子交到鬱雲慈的手上。五兩一個的銀錠子,一共是三個,加上五兩碎銀子。鬱雲慈雖不熟悉古代的消費,但她想著,這二十兩銀子對於一般人家應該是鉅款,可對於一個侯府的夫人,只怕打點都不夠。原主的親孃貴為國公府的姑娘,出嫁時的嫁妝肯定是很豐厚的。就算是在將軍府裡用掉一些,也不至於只剩這麼一點。她隨手扒拉兩下,扒出一堆成色最差的。「採青,你把這些拿到京中大些的當鋪去問,多問幾家,並且不要藏著,最後無論值多少銀錢,都在最大的那家當掉。」採青起先不明白她的意思,往深一想就猜到她的用意。忙用個小匣子把那些首飾裝起來,抱在懷中便出了門。 動靜近午時的時候,人牙子又領著七八個人進了侯府。看長相身材,確實都是些老實本份的。鬱雲慈很滿意,抱著已經醒來的小人兒一個個地看去。「錦兒,你自己挑兩個人。」小人兒驚訝地望著她,她溫柔地笑著,摸著小人兒的頭髮,「你是主子,自己的下人當然得由自己挑選。」她用眼神鼓勵著小人兒,小人兒終於鼓起勇氣朝那幾人看去。看了半天,他小手遲疑地伸出,爾後指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也是鬱雲慈看中的。果然孩子的眼神最純粹,最能感覺到世間的善惡。挑中的兩人留下來,一個是快三十